毕加索说,你我都画不出像她这么好的自画像。说这话时他正看着弗里达自画像的眼睛。这让弗里达的丈夫、墨西哥立体派画家迭戈热泪盈眶。时年1939,格尔尼卡完成后的第二年,毕加索五十八岁,名震天下,一画万金。
这一年,弗里达仍旧画弗里达,两个弗里达,心脏裸呈可见。蓝衣弗里达的心脏完好,手持迭戈画像;白衣弗里达心脏破碎,手中剪刀剪断血管,血在白裙上怒放。这一年,她征服了巴黎,挎着毕加索,出席杜尚的聚会。回到墨西哥城时,她和迭戈离婚了。
1940年,他们复了婚。于是,她画被藤蔓围绕的弗里达,扎根大地的弗里达,盛装的弗里达,背景是温柔的绿叶,和长着蜻蜓与蝴蝶翅膀的花朵。其中一幅,迭戈的脸出现在她额头正中,那幅画叫with Diego on my mind.
弗里达的一生都在画弗里达。流泪的弗里达,流血的弗里达,以残裂的大理石柱为脊椎的弗里达 -- 少女时那场车祸还弄碎了她的骨盆,于是她画流产的弗里达,血污的床单,破损的花,婴儿升上天空。她画男装的弗里达,弄粗自己的眉毛,加重唇上的胡须;她画长发的弗里达,色彩浓丽,发簪鲜花。她画自己的婚礼,在高大的迭戈身边,像个小姑娘一样歪着头。她画被大地母亲和宇宙洪荒拥抱的弗里达,自己怀中的巨婴长着迭戈的脸。她画化身为鹿的弗里达,身上插满箭簇。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她卧床不起,于是她画与骷髅一起漂浮的,荆棘纠结的床,画床上面色平静的弗里达。
她的一生都在流血,小儿麻痹,车祸,手术,流产,暴风雨之爱,背叛。于是画中的弗里达也一直流血。迭戈说她的画冷硬如钢铁,精巧如蝶翼,酸苦如生活。她是那些替全世界喊痛的人里面一个。是的,血淋淋的,痛给你看。
渴时就喝水,困时就睡觉,痛苦时就画画。
毕加索无法画出这样的自画像。你必须对自己非常诚实,这对男人来说太难了。只有一个人的自画像同样不加掩饰。他的名字叫文森特凡高,住了一年疯人院,然后向自己开了一枪。
感谢这部电影将弗里达炽热而又温暖的一面展现给我们。弗里达真实的生活比电影中痛苦的多,片中注重表达了弗里达在情感上的滴滴点点,而现实中弗里达所遭受的痛苦远远多于这一切。
“她的画犀利又温煦,残忍如人生的苦楚,坚硬如钢铁,柔美如蝶翼。”了解弗里达的正确顺序,应该从她的画作开始。很难想象,一个在摄影师镜头下光鲜而又端庄的女性,为何作品会如此压抑,正如她想通过《两个弗里达》所展现的那样:“这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用温柔开朗对待这个世界,另一个承受世界带给我的痛苦。”
弗里达的肉体所遭受的,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除了片中提到的瘫痪,失去生育能力外,弗里达几乎每隔几个礼拜就要做手术。面对肉体上难以忍受的痛,除了靠酒精和毒品麻醉自己,画画成了弗里达最好的消解方式,也正是这种肉体上的痛苦,造就了弗里达压抑而又低沉的画面氛围。
如果拿弗里达的画作和同样饱受命运摧残的梵高的画作来比,虽为不同画派,梵高更想在狂放中释放自己,而弗里达则倾向于将自己的压抑与痛苦更加直接的表达出来。有人把她的作品归类到超现实注意,而弗里达则表示:“我不画梦,我只画现实。”这也是她与佛洛依德等人的画作相区别的的地方,也是她画作的最大的特点——真实而又深刻。
里维拉和弗里达之间的情感纠葛,也为弗里达的生命奏响了一首抑扬顿挫的曲子。里维拉的不专一也让弗里达得以在情感上释放自己。虽然弗里达说:“我人生中两次意外,一次是车祸,一次是遇见你。”但无论是在感情还是在对艺术的热爱的影响下,两人的情感终究还是连在一切的。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离婚原因一直是一个迷,但片中则解释为里维拉怕弗里达受到政治的牵连。最终,直到弗里达去世的那一刻,里维拉陪在了弗里达的身边,无论是赎罪还是其他原因,我相信,因艺术相爱的他们,永远都值得对方真挚而又炽热的爱。
相比与很多艺术家,弗里达在遭受命运的不幸时,也获得了很多幸运。她的父亲是画家,这也是她疯狂的热爱绘画的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她的画作得到了很多人的赏识,这也让她有幸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他人对自己画作的赞赏与理解,即使没有人能真正感受到她内心的痛楚,但相信这也能减轻她肉体上的痛苦吧。
弗里达是疯狂的,但她也有人类最本真的一面。《底特律的流产》是生活与命运对她又一次沉重的打击,本想体验为人之母的她,在一次流产中,被痛彻心扉地打击。又有谁能明白她的绝望呢?
片中的弗里达常常走路甚至奔跑,但现实中的弗里达,生命中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火化,我不想躺着了,我躺够了。”带着这种绝望作画,弗里达更像是一个生命的记录者,将生命的凄凉与黑暗展现给我们。
“愿出口常是喜悦,愿我不用再回来。”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女艺术家弗里达,点燃了自己的生命,在狂热中燃烧了自己不幸却又精彩的一生。若肉体的痛苦无法将我摧毁,那我必将用热爱的烈焰将我燃烧!
感谢你,弗里达-卡罗。
我终于看了Frid 了 。两个月以前。这让我想起,斯蒂文生夫人芳妮的传记来。传记的作者前言中说,他第一次看到芳妮是在一家书店里。芳妮刚一进来,就引起人注意,和骚动。芳妮竭力想不引人注意,低着头低声的和迎上来的店主交谈。她的个子很小,但是她的穿着非常大胆和引人注目。她在脚腕上系了一朵很大的鲜红的花,在篷起的裙摆下露出来。她走过的时候有纱摩擦而发出的细细簌簌的声音。 作者写道 她让人想起某种热带雨林生长的藤蔓而鲜艳的植物。Frid 让人有同样的联想。在最后Frid要求火葬,希望大家快乐,而她绝不想再回来。我想我若是Frid也会这样,烧到不留有点残渣,而决不要 再回来。这是怎样的人生啊!这究竟是她本人还是因为命运?像她这样的人不知道后退,只决定往前,坚决和彻底。这必然会这样。因此在看着火烧成灰烬的时候,我们决定选择安稳的日子,妥协那又怎样?退步哪又怎样?我们没有这么勇敢。对于这样的苦难我们感到害怕,对于燃烧我们拒绝。
看Frid 的画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而经历过那些痛苦人看这些画的时候,那会怎样? 是想立刻回头的悲痛欲绝...
-看Frid的得益是,你无法做到,你选择的是退步之后的平凡和安稳。
电影就像拉丁美洲的狂放风情画,在激情的弗拉明哥配乐中感受着超现实的魔幻气息。Frida,像蝴蝶一样一次次撕开自己的蛹的左派女性,对她来说生命就是一团爱恨浓烈的火。但愿永不归来,但愿离去是幸。
非常拉美式的人生,想起马尔克斯,略萨和科塔萨尔,风格诡谲,情绪激烈。弗里达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女儿,非虚构的拉美大陆都在她眼睛上。
连眉的女人从中国的面相学上是刚强,执拗。弗里达和潘玉良在我的艺术长廊中是成双入对的存在。她们令人咋舌的经历和对女性身体的笔触总令我慨叹在风云诡谲的时代,天才也是出双入对,相映成趣。不可避免,天才的女性总要在爱情中不断的换血,好像上天把女性的生理和心理做了一套雷同的规划。
弗里达就是最艳红的那朵花,根部可以被捣毁,但那种由衷的原初的绚烂,可以盛放到极致。那么多那么大的苦难与孤绝,全被她别出心裁地封印在画作上。她是凌然于时代的存在,对画画,对生活,对美,对爱,念念不忘,又云淡风轻。电影把那种繁花怒放的形态与过渡表现得极好,每个演员都如此有神。
今天才知道,海耶克在拍攝這部影片的時候遭到Weinstein性騷擾,拒絕後,被強行要求加全裸女同戲。全劇組不知情,看到海耶克突然要求拍裸戲都震驚了。此後,由於合同在身,海耶克拿不到任何主角和好作品被報復。曾感嘆她的Frida是曇花一現,現在才知道或許我們誤會了多少「曇花一現」的女演員呢?
太棒了,我爱这个女人
声色之盛宴,唯独与艺术无关。
“婚姻至多是一种幸福的错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对之后的互相折磨一无所知。但是当两个人意识到这些后,仍然义无反顾地彼此面对并投入婚姻,我就不认为这是保守和妄想的,我认为这是激进、勇敢且极度浪漫的。”
关上一扇门,或许在某处又会打开一扇新的门。可谁又想到新的门在岁月的流逝中又一次被关上了。但是她却热烈而努力得活着,爱着,并不长的几十年生命里好像一直在燃烧着。离开的时候,她应该是幸福的。她等到了画展,等回了她崇拜又爱了一生的男人,即使不能行走,她却能够告别痛苦,真正飞起来了。
最后一幅火焰中的葬床美极了。西班牙语的音乐、和从不畏惧行动的主人公使影片充满活力。和卡蜜儿的故事相比,弗里达更果敢、勇猛、豁达,她虽也有悲情、但终究跳脱于此。托洛茨基在影片中也有所展现,使此片更具传奇性。共产主义革命激情与独立女性生命疼痛铸就的画作,是本片节奏和色彩的来源。
同病:我生命中的两次事故,一个是车祸,另一个是认识了你。
美化了弗里达的一生 其实她要疯得多了
动人之处在于,Chavela Vargas年轻时候曾与Frida Kahlo有过一段情,而Frida已逝,Chavela已经暮年的时候,她又出现在她的传记片中为她唱歌。
她房间里居然还有毛泽东画像=。=
她的人生一点都不惨好吗,别把她写的那么惨,她爽的不要不要的!和灵魂伴侣结婚,从内到外搞所有迷人的女人,连他妈出个轨都和享誉世界的革命家出,痛和爽都是渗入骨髓的,谁不爱她!她简直是幸福死的!
迭戈不停搞女人包括妻子的亲姐姐;迭戈冒风险将流亡的托洛斯基安置到岳父家,托却搞了他妻子;男性就是这样的,性是性,爱是爱,不含糊;而女人却不同,女人将性与爱视为一体且对男人报以同样的期待,于是纷争不断。
“她的作品讽刺而柔和,坚硬如钢铁,脆弱如蝶翼,欢欣如醇酒,悲伤如苦难。”她的一生都被艺术、苦难、性、政治、情感所占据,但愿离去是幸。出色的后现代摄影、美工与特技,和弗里达那些惊心动魄的画作一样美。
完美之作。炽热的一生
红色与它的补色,浓烈,俗艳,野性。囊括自然界内所有原始性的个体,激情又矛盾。放荡生活,龙舌兰宴会席间可以高歌粗鄙的歌曲。男人或者女人任何美丽的事物都值得你去爱。大跳探戈,狂暴的时候最美。其细节的真实性给人以强大的冲击力和紧张感。原生的特质,蕴涵着文明人所不可能具有的力量和勇气。
Frida Kahlo:“我画自画像,因为我经常是孤独的,因为我是自己最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