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多兰这一回拍出的是每个人都正在切身体会的生活。
《妈咪》,简单的电影名虽然听起来没有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博人眼球,但其中却流淌着更为真实的温度。
这个要强、倔强的妈咪是每一个母亲的集合体,她对斯蒂夫的爱背后,有世界上最伟大真挚的情感的影子。
你我不一定是斯蒂夫,但一定都像他一样,是一个不够好的孩子,我们会惹妈咪生气,让她们暴躁、失控、紧张、失望,我们总是不小心就伤到她们的心。
我们的妈咪也会固执地忍住眼泪,也会哭,也会抱怨,偶尔幻想如何才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终极幸福。
在我看来电影高潮应当是斯蒂夫反抗医护人员的那一段,他反抗着,吼叫着,那一刻妈咪的心就绞在一起,撕裂般疼痛,却又无可奈何。
我毫无悬念地哭了出来。
果然,真实的命运是不会刻意成全爱的。
人死不会复生,破镜不能重圆。
国内的影视剧讲爱的不在少数,尤其是男女情爱,数不胜数。古装宫斗、仙侠奇幻、都市职场,不管是在什么环境下,总会有帅气专情的男主,美丽善良的女主,痴心守候的男配,善妒刻薄的女配,一个个脸谱化的角色之间为爱纠缠撕心裂肺,渲染着所谓的虐恋情深。
但这些所谓的“虐”,太过刻意,太不真实,丢进生活的深潭里,激不起哪怕一朵水花,更遑论打动人心。
不信你去对比一下,国产爱情剧中的男女主角黯然神伤三千次,也抵不过接近结尾时被妈咪拼命憋住的眼泪。
这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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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欣赏电影中对于画面比例的调整,斯蒂夫用手推开屏幕的那一刻仿佛整片天都亮了。
我简直不想承认看着一开始的小屏幕我还以为是片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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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故事梗概概括联系,全是剧透。
主要是训练一下自己看完之后的情节概括能力,学习多兰小天使的情节编排。
没看过的童鞋请默默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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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人公是单亲妈妈和她患有多动症以及躁郁症(?貌似)的儿子。
开场是母亲在街上遭遇一场车祸后接到拘留所电话通知她去领儿子回家,原来儿子斯蒂夫在咖啡馆纵火导致另外一个孩子重度烧伤。
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很好,儿子爱母亲,母亲也很爱儿子,回家路上母亲遇到猥琐律师大叔搭讪。搬进新家后,母亲向对面的另一位女士凯拉打了招呼。
一天,儿子去超市带了一大堆东西回家,包括一只Mommy图案的项链。妈妈认为他小偷小摸的习惯又犯了,劝他把东西还回去。儿子不听从,强调“这些都是你的”,由此引发一场争执,斯蒂夫弄伤了自己的腿,凯拉带着工具为他包扎了伤口,三人从此结下情谊。
妈妈被炒了鱿鱼,需要找一份新的工作,所以拜托凯拉照顾儿子,凯拉同意了。斯蒂夫和凯拉共处一室时斯蒂夫突然犯病,拽掉了凯拉的耳环还在动作上轻薄她,凯拉怒不可遏,责骂威胁了斯蒂夫,把斯蒂夫吓得尿了出来,后来斯蒂夫主动向凯拉道歉,两人共同为求职归来的妈妈准备了惊喜餐点。
有了凯拉的帮助,妈妈如愿以偿找到了理想的工作。
然而,妈妈突然收到先前在咖啡馆被烧伤的孩子的家庭的律师函,向他们索要赔偿。
妈妈因为没钱请律师,也不想把儿子送进医院,所以只好找之前的猥琐律师大叔帮忙,三人一起吃了快餐并且去了一家卡拉OK聊天,斯蒂夫看不惯律师的嘴脸,多次挑衅,并且在唱歌时因为小混混的戏弄与其扭打,三人狼狈回家,期间斯蒂夫直白说出律师只不过是想“操他妈妈”,被律师扇了一巴掌,妈妈也扇了律师一巴掌,律师离开。妈妈在黑暗中说出了自己的痛苦,告诉斯蒂夫他给她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斯蒂夫陷入阴郁,终于在母子二人和凯拉一起逛超市时割腕企图自杀。
三人一起开车出行。
妈妈幻想这次的旅途他们非常开心,儿子被治好后顺利考入大学,毕业,找到女友,工作,结婚,让她得以享受身为一个母亲的最大幸福。
可时斯蒂夫并没有好转,妈妈这次带他出来的目的是把他送入疗养院。斯蒂夫抵死不从,和安保人员扭打过程中被电击,妈妈后悔了,想要毁约却为时已晚。
斯蒂夫在疗养院给妈妈的手机留言,说自己认识到了错误,“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儿子,而不是像我这样的垃圾”,此刻斯蒂夫心里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希望。
凯拉在举家搬家之前和妈妈告别,抒发了她对妈妈放弃斯蒂夫的不满,妈妈表示,她对斯蒂夫仍然抱有希望,把他送进医院是最好的做法。凯拉走后,妈妈一个人拼命忍住了放声大哭的欲望,她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坚强。
斯蒂夫在脱掉病服的瞬间冲向医院落地窗,脸上带着微笑和对自由的向往。
文 / 柳莺
1989年出生的加拿大美型导演泽维尔·多兰拍出第一部长片《我杀了我妈妈》的时候,就得到了“天才少年”的称号。虽然此后他继续恣意大胆的创作,诸如《双面劳伦斯》这样疯狂诡异的影片,却得到了两极的口碑,青春期的叛逆在多兰的镜头中被无节制地放大,中产阶级高雅又浪荡的生活亦时常被诟病为矫揉造作的温床,“多兰是个自恋的家伙”这样的评价也几乎是影评人圈内的共识。
就是这么一个靠着禁忌影像起家的少年,这一次终于在戛纳证明了自己成长。从题材上看来,《妈咪》和他的出道之作有太多的相似,多兰自己也并不反感把这两部影片拿来比较。不过,时隔五年之后,他终于跳出了自我沉溺的泥潭,带着丰沛的同情和热爱来表现母子关系。在《我杀了我妈妈》中,多兰似乎想“惩罚自己的母亲”,而通过《妈咪》,他表达了自己的忏悔,“你们什么都别问,我期待她的复仇”。
在导演手记中,多兰写道,长久以来“母亲”是唯一能够给他带来创作灵感的主题,“我愿意看到她赢得战斗,我愿意为她创造困境好让她施展解决的才华,我通过她质问自己,我愿意在众声沉默的时候交给她大声疾呼的权力,我愿意在我们都犯错时,她却保持永远的正确。不论发生了什么,她将拥有最终的话语权”。相比《我杀了我妈妈》中明显的炫技和不知所谓的风格化,《妈咪》对于人物关系充满爆发力的刻画,让电影始终在一种令人亢奋的基调中前进。由母亲迪安(安妮·杜尔瓦乐饰演)、儿子史蒂夫(安托万·奥利维也·皮隆饰演)和邻居凯乐(苏珊娜·克莱蒙饰演)构成的三角关系,呈现出一种微妙而愉悦的平衡,而三人各自性格的缺陷则不断产生将平衡打破的风险。一面是浓情四射的情感蜜月,一面是万劫不复的暴怒深渊,在心绪的角力中,伤害与抚慰并存,爱与恨也彼此消长。
少年对于母爱绝望的渴求是《妈咪》的主题,这是一部黑暗与温暖并存的电影。故事发生在不久以后的加拿大,暴躁的单身妈妈迪安有一位同样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儿子史蒂夫,而根据当时政府颁布的法律,患有心理问题的青少年要么必须得送进专门的治疗所,要么得在父母的严密监护下生活。《妈咪》开始于史蒂夫的重新回归家庭,面对大大咧咧的母亲,他也时常词不达意地表达自己的爱。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又会超越通常意义上的母子之情,史蒂夫对母爱强烈的占有欲和妒忌心,常常给人一种恋爱关系的错觉。当含有失语症的邻居凯乐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这个情感的三角才渐渐趋于稳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凯乐扮演了父亲的角色。虽然电影并未对史蒂夫父亲做出具体交代,但我们仍能揣测他的去世对母子俩的精神产生的伤害。凯乐平日沉默不语,偶尔来一下大爆发的性格更具男性特质,她的加入让这个家庭变得完整。可惜好景不长,迪安对追求者的心动引来了儿子的不满,而后者的冲动又导致了更多的悲剧。
为了展现这个故事中时而纠结时而激昂的情绪,多兰在视听效果上动足了脑筋。当1:1的画幅出现在大银幕上时,几乎所有的观众都以为他要像韦斯·安德森那样玩起比例切换的把戏。虽然一开始对正方形的构图不太习惯,观众的视点还是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狭窄的区域中,对细节进行长时间的凝视。长宽相同的画面在观众的心理上也时常造成压抑的效果,特别是在室内戏中,笼罩在一片红金色调下的屋子,显示着某种藏在温暖背后的无名的烦躁之情。
《妈咪》的原声也是电影又一引人入胜的元素,绿洲乐队、席琳·迪翁、黛朵、贝克、安德烈·波切利……各种流行歌曲将电影的声音空间挤得满满当当,让《妈咪》看起来好似一部超长MV。不过,这些歌曲串烧竟然没有让观众产生厌烦之情,反而在音乐的推动下不断重振鼓舞着自己的情绪。在电影最为乐观的两个高潮,正方形画面竟然随着歌曲的上扬慢慢被拓展拉伸成了正常的16:9长宽比,这个在电影前半段藏了一个多小时的视觉游戏,也顿时在抛头露面的瞬间点燃了现场所有的观众,《妈咪》中视觉和音效绝妙的结合,也让多兰这个曾经的“耍小聪明的男孩”真正转变成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天才”。
本文发表于《电影世界》2014年6月刊
青春是美好的,有着穿过乌云被阳光包裹的希望。可阳光终究匮乏,有些人的青春中恒常不变的,是被阴影笼罩着的残酷现实。
讨论残酷青春题材的影视作品,英国有《去他妈的世界》,韩国有《巨人》和《人间课堂》,美国有《大象》,日本有《坏孩子的天空》,法国有《四百击》,中国有《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以及,加拿大导演泽维尔·多兰独具个人特色的真挚之作《妈咪》。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它——
Mommy
导演: 泽维尔·多兰 编剧: 泽维尔·多兰 主演: 安娜·多尔瓦尔 / 安托万-奥利弗·波尼安 / 苏珊娜·克莱蒙 / 帕特里克·华德 类型: 剧情 /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加拿大 语言: 法语 上映日期: 2014-05-22(戛纳电影节) / 2014-10-08(法国) 片长: 139分钟 又名: 亲爱妈咪(台) / 慈母多恶儿(港)
16岁写下剧本,18岁时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斩获戛纳电影节三大奖项。
26岁成为该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年轻的评审团成员。
他就是“戛纳亲儿子”——泽维尔·多兰。
多兰本人和他的电影的都给人一种忧郁的文青气质:
悠扬的慢镜头、痛苦的情绪、缓慢的节奏、人物之间的长对话、艺术性强烈的色彩与构图等等,颇有王家卫的电影的感觉。
《妈咪》是他执导的第五部剧情长片,故事讲述一位单亲妈妈和患有多动症的儿子史蒂夫之间的故事。
故事开头,单亲母亲戴安到拘留中心把儿子史蒂夫接走。
她的儿子和三个伙伴在咖啡馆纵火,导致一个孩子烧伤住院。
工作人员告诉她,这次保释这是给史蒂夫的最后一次机会,政府将颁布新法律, 如果父母无法对有心理问题的孩子负责,则需把孩子送回拘留中心。
母亲戴安告诉工作人员:“我绝不会把我的儿子送回去。”“我知道你们的伎俩。”。
母亲没有学历,没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稳定的工作,也没有社保。
她的所有缺点都被史蒂夫继承了——心情好时像天使,心情不好时疯狂又暴力,极端时处事和魔鬼无异,孤独时又脆弱如孩童。
这对母子的人物色彩都非常强烈,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相爱相杀。
听到儿子心碎地说:“我连垃圾都不是” ,母亲安慰他:“你当然不是垃圾,当然不是,你是一个王子啊,亲爱的。”。看到儿子被律师扇了耳光,母亲也会以眼还眼替儿子出头。
她爱他,但这爱是糟糕的爱。
受母亲影响,史蒂夫患有多动症,满口脏话,举止粗俗而有趣。他热爱音乐,有些无赖,却也不失天真稚气。
听到母亲被司机辱骂,儿子会狂怒暴走;看到母亲哭得像个小女孩,他会给她擦眼泪,承诺她:“我要照顾你,我要保护你。”,眼神是清澈见底的温柔。
他对母亲有着极深的爱与依恋。
然而每当出现矛盾冲突时,两人第一时间都会唇枪舌剑,互相伤害。
史蒂夫把不知来历的项链送给母亲,满心欢喜得到的却是母亲的怒斥,气急败坏之际被母亲误伤。
这种极其复杂矛盾的真挚情感来自多兰的亲身经历,再加上演员舒适自然的表演方式,让观众联想到自己家庭中交流的壁垒与隔阂。
暴戾、边缘的主角,审美趣味下是一个严肃的议题——问题青少年的教育缺失。
十岁的时候,史蒂夫的父亲去世,欠下的债款让母子二人的生活捉襟见肘,母亲没有教他怎样才能排解内心的痛苦,史蒂夫经常做出一些暴力行为,不得不被送到少管所。
他需要被认可和长大,需要自由,需要学习,他需要有人来指引他去了解世界的复杂性。而这些,他的母亲给不了他。
困顿之际,新来的女邻居凯拉好心为史蒂夫包扎伤口。
萍水相逢,却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患有失语症的女邻居便以家教的身份进入了母子二人的生活。
三人由此产生了奇妙的平衡,他们从各自生活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意外地释放自我,依偎着彼此的温暖。
于是,全片最惊艳的一幕出现了——
电影画幅的改变像是一个情绪炸弹,窄得仅能容下一人的画面变得广阔,让人激动得起鸡皮疙瘩,引得戛纳全场欢呼。
那一刻,对自由的渴望与向往,让人长舒一口气。
风一般的熊孩子,肆无忌惮地勇敢做自己。
他想要维持眼前的美好生活,一笔一画认真写作业,努力申请朱莉娅音乐学院,亲手编了手链给辅导自己功课的女邻居,笨拙地为自己做的蠢事道歉。
但短暂的欢愉后仍是无穷尽的问题。
眼前有绚烂的梦,梦里有重复的人。在戴拉的幻想里,史蒂夫有着辉煌的未来,完成着自己的成长,迈入婚姻的殿堂,过上成功的人生。配乐蓬勃肆意,却让人潸然泪下。
多兰随时可以让你陷进失望,同时又给你希望,然后把你推进绝望中。
无论是具像化角色的内心世界,还是展示角色之间的关系,灯光强调了这些角色强烈的情绪。
《妈咪》的用光着色让人眼前一亮,让人联想到青春美剧《亢奋》。但它的颜色并不像彩虹般缺乏体系感,多数情况下是使用三原色红黄蓝。
再配合画幅被拉开的神来之笔,慢镜头的运动,以及喷薄流动的配乐,创造出本片独特的视听效果。
回到故事中,儿子的极端行为再三再四,因在咖啡馆纵火的罪行而将被起诉。
我们在变好,世界却觉得我们在沉沦。
事情已经超出控制,生活压得她苟延残喘,戴安别无选择,她做了自己当初最不愿做的事——把史蒂夫送回拘留中心。
“你他妈的把我当作垃圾丢在这里!你让我恶心。”,“你想让他们电死我!”
从歇斯底里的愤怒到躺在地上的痛喊乞求,史蒂夫觉得自己被母亲再次抛弃。
现实催促他成长,疼痛只有自己去消化。
本该是治疗他们的人,却成了把他逼向绝路的帮手。
本该是保护膜,却成了束缚伤害的荆棘。
拘留中心里,这个满身伤痕的少年,此时难得一见的安静。
母亲没接电话,史蒂夫对着话筒留言:“我真的太他妈难过了,因为你值得更好的儿子,而不是我这样该死的垃圾。”。
他不是自己了,母亲不再爱她了,这和地狱有何两样。
不论是《伯德小姐》、《四百击》、《潜水艇》,还是本片,剧中主人公都渴望“出逃”,可拒绝成长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最终,少年带着狂喜奔向自由,逃离疯人院,画面戛然而止。
耳边回响着他的那句:“尽管疼痛,我依然爱你”。
*本文作者:Pei
文/赛珞璐
【摘要】截止目前,这位1989年出生的加拿大魁北克导演哈维尔·多兰已完成了他五部长片(《我杀了我妈妈》、《幻想之爱》、《双面劳伦斯》、《汤姆的农场旅行》、《妈咪》)的拍摄,就目前能看到的前三部作品来说,多兰在每部作品中都有意想不到地突破和成长,对于题材和拍摄手法的不断创新和探索使他正逐渐形成属于自己的独特美学风格。本文试图从他的前三部作品入手,深入分析他在题材选择与风格探索方面的突破与努力,以期对中国当下年轻新锐导演的创作提供一点可供参考的经验与灵感。
【关键词】哈维尔·多兰 同性 新锐
自编自导自演的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让这个89年出生的魁北克男孩在戛纳大放异彩,摘得三项大奖,刷新多项有史以来“最年轻导演”记录,备受瞩目的同志题材与身份,不加掩饰的锋芒毕露与自恋,帮助他声名鹊起,迅速进入欧洲几大电影节与评论界被关注与期待的视野。一个好的开始并不代表幸运的他就可以事半功倍地登上成功的高峰,相反,随着他后两部作品《幻想之爱》、《双面劳伦斯》过快地浮出水面,争议递增,对他寄予厚望又急需新鲜感的人们开始怀疑,这个自恋的帅小子到底会不会讲故事。作为一个外形精致俊朗,气质酷似詹姆斯·迪恩的漂亮男演员,他可以不会,但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新锐年轻导演,他更应该尽快建构属于自己的,能够称其为电影作者的独特美学与风格。
纵观多兰的这三部作品,与其说他的风格是多变且不固定的,不如说他还在做各种尝试和探索,他不甘心很快稳定下来,但在这三部作品中,多兰作为一个年轻的、在慢慢成形的电影作者,他的特质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他作品的难以界定性及美学上的独特性。之所以说难以界定,是因为我们很难说清这个成长在加拿大魁北克法语区的男孩究竟受什么文化影响最大,二十世纪末加拿大为了反抗“美国化”而提出的“文化多元主义”策略在这里起到了直接影响,仅从试听语言上看,他似乎延续了法国新生代导演的创作风格,但他声称自己从小崇拜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并对20世纪的美国流行音乐和王家卫的电影感兴趣,多元文化的交融和杂糅使他的电影风格无法被单一界定,这也是全球化以来80后一代青年导演无法回避的创作环境。而美学上的独特性天才般地体现在多兰电影的影像语言当中,直观且让人印象深刻,他对于慢镜头的放肆使用,对于色彩和构图的敏锐搭配和控制,对于细节的强迫症般地精心设计使影片呈现出让人过目不忘的清新气质及上乘品位。多兰作为当代新锐导演中最年轻的一位,用他私人化很强的独特质感吸引我们,发出当下年轻一代创作者的不同声音。
1989年3月出生的他几乎可以被称为90后,比起如今活跃在影坛的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导演,他年轻到我们无法将他放入某一已有的坐标当中,幸运的他过早地拥有了自己高质量的制作班底,因而我们很难找到一些跟他年龄相仿的同代导演进行具有可比性的横向类比(多伦多电影节2013年加拿大电影十佳中电影《莎拉宁愿跑步》的加拿大魁北克女导演科洛·罗比乔德(Chloé Robichaud)跟他属于同代人,但显然她在受关注度和涉及题材方面与多兰均无可比性)。把他放入加拿大魁北克法语区导演的脉络当中,他似乎既没打算摆脱欧洲的影响,也没打算反抗美国的强势,他自然而然地将两者杂糅在一起,成功做出了一些“第三种选择”,完成了自己的独特表达。纵向比较涉及过类似题材的导演,如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和美国导演格斯·范·桑特,较之这两位长辈级的导演,多兰的视角具有某种先天性,他不再是对敏感性别话题的颠覆者抑或挑衅者,而是水到渠成的继承者。就影像风格而言,多兰的色彩更加明丽,摄影手法更加自由和偏执。
在题材选择上,从《我杀了我妈妈》中孩子与母亲两代人之间无法融合的爱,到《幻想之爱》中异性与同性、同性与同性之间无法对等的爱,到《双面劳伦斯》中性别被消解后更加无法实现的爱,哈维尔·多兰自恋的触角伸得越来越长,视野也逐渐打开,从狭小的个人空间逐渐转移到周围不同年龄段人物的公共空间。他坦言要追随《泰坦尼克号》,他在找寻自己“冰山”的同时,拍出了“新意识的爱的三部曲”——《我杀了我妈妈》、《幻想之爱》、《双面劳伦斯》,但在这三部曲中,多兰试图表达的这种“新意识的爱”,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异性或同性之间,在他主人公的生活中却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或许我们称其为“新意识的不可实现之爱”更为恰当。
下面,就以哈维尔·多兰的这三部曲为例,具体分析多兰正在探索和逐步成形的“多兰美学”和其无法被界定的、逐渐向作者化靠拢的独特风格。
一 .题材与风格:延滞与放大,过度与缺乏
过于单薄的年龄造成了哈维尔·多兰不可能厚重饱满的叙事,因而他的前两部作品《我杀了我妈妈》、《幻想之爱》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青春期一句话故事:叛逆但不受自身性别身份困惑的高中男孩和妈妈之间的碰撞与妥协;一对异性好友同时爱上一位很有吸引力但又对他俩仅抱有游戏心态的美少年。然而,单薄的剧情无法阻挡他对自身影像风格确立的探索,尤其在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中,多兰以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色”风格,很自然地以自身性别身份视角来进行个体表达,这种视角打破性别的二元论,既不投靠男性也不依附于女性,而是平等且平行于他们的第三类性别视角,展现发生在自己和朋友身上的故事。因此,由他自己来充当主角当然最合适不过,他的经历和视野允许他这样做:他的父亲是演员,他从12岁开始触电,并接拍一些广告。他从自己和周围人身上切入,正如所有作家的第一部小说都带有浓重的个人传记意味一样。真诚,是这部影片最引人注目的气质。
这种情况从多兰的第三部剧情长片《双面劳伦斯》开始有所改变,这部作品也是他三部作品当中最富有野心且具有史诗风格的。自恋的他在稳固自身风格的同时,开始了新的题材和类型的尝试,他在采访中提到,自己以后还会尝试政治悬疑片等类型。他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勇于表现自己,并且高调展现自己在今天看来已不足为奇的同性性取向及双性气质。《双面劳伦斯》中多兰从介入更多地转为旁观,不管从叙事视角还是表演上,他开始隐藏自己,进行了一些大胆的尝试,或者说“玩”一些出其不意的表现主义风格的意象,如片中从客厅屋顶猛然垂直泻落在女主角身上的水柱,从男主角嘴里飞出的蝴蝶,黑岛的半空中漫天飞舞的彩色衣物等等(图1)。
多兰在接受采访时坦言,在拍完第二部作品《幻想之爱》后才开始接触新浪潮,他只看过两部新浪潮作品并且不喜欢,特吕弗除外,但在《双面劳伦斯》中却隐约能看到点戈达尔的影子。当然还有王家卫,多兰坦言受王家卫影响很大,影片有他的痕迹。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和放肆不仅在多兰的眉眼话语间,更在他的影像语言里。贯穿在三部作品中的是强烈的情绪化和个体化的表达方式,如略显造作的慢镜头,神经质般的手持摄影,毫无章法的“胡乱”剪辑,过火的三原色单色滤镜效果镜头等,这些手法并不新鲜,也略显张扬和任性,但却与多兰所处的心理年龄和精神状态很好地弥合在一起,产生某种更容易被捕捉的反应和效力:愤怒,困惑,虚荣,迷茫,选择,空虚,飘忽不定,无所适从被混合搅拌在一起,种种无处安放的情绪以无法分类的形态外溢出来,捕获不安定的心。
三部片中多次出现的慢镜头,形成一种矫揉造作似的延滞,但对于情绪的渲染和放大,这种方式是直接且有效的。在《我杀了我妈妈》开头,妈妈吃东西时享受的嘴部特写和于贝尔鄙夷的眼部特写,巧妙地展现了青春期叛逆青少年在这个“麻烦”的阶段与家长对抗时的状态与情形。延滞将特定的情绪清晰化地放大呈现出来(图2,图3)。
而在《幻想之爱》中,三组男女主人公走在街上的慢镜头段落构成形式上的类比与呼应,形式感十足。这三个段落再次用延滞的方式拉长并放大了男女主人公在面对此次感情际遇时的心态变化,以及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可以说,多兰用延滞的方式外化了男女主人公的心理时间,他们在去见心仪对象之前的精心打扮,前往约会地点时的自信与期待,以及最后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从破裂到刚和好如初的尴尬使时间再次短暂停滞。两人的心理与情绪变化通过镜头节奏的外化显得既饱满又疏离(图4)。
在《双面劳伦斯》中,慢镜头不再有形式先行的嫌疑,而是更灵活自然地镶嵌在晃动的镜头中。男女人主人漫步在黑岛的慢镜头段落,则形成了超现实主义错觉式的停滞,心理时间和情绪再次被拉长和放大,完成了形式和叙事上的短暂抒情。
在情绪的个人表达上,多兰的书写方式是热烈、随性、张扬的,躁动不安的荷尔蒙气息中掺杂着对经典的敬仰和怀念,但也不盲目复古。而新奇的意象和形式上的多样需要更完整和稳固的内核来支撑。多兰在三部作品中尽其所能,从不同角度探讨了人类最复杂的感情之一——爱情,而年轻在此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天才也需要时间的磨练与沉淀。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有无数的时间在他面前,他可以耐心等待。另一方面,被肯定和赞誉后的过度自我膨胀以及形式上的过于花俏和不成熟都可能成为制约“多兰美学”进一步完善的潜在因素。
二. 新意识的不可实现之爱:爱的无能,性的无力
哈维尔·多兰在“新意识的爱的三部曲”中更多的是探讨了“不可能实现的爱”这一主题,被压抑的欲望和爱在多兰的影像世界中都无法真正实现。在这三部曲中,这种“新意识的爱”不管来自亲情的爱,同性间的爱,异性间的爱,还是生理性别间的爱,抑或心理性别间的爱,都是无法真正企及对方及自己的不可能实现的爱,这种“新意识的爱”在现实中一再触礁,而我们只能试着在爱的过程中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完善。在这个问题上,多兰表现出和年龄不太相符的悲观与老成,没有游戏心态和自我放纵,更多的是不抱希望的顺其自然。多兰在谈论爱情时,他在谈论的似乎更多是关于自己,关于自身的觉醒和开发以及自我认识。正如阿兰·巴迪欧所言,爱是通向真理的一步。
在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中,“弑母”只是一种极端的假想。父母离异的主人公于贝尔在与母亲的矛盾中,由于他的性取向为同性,因而还多了一层潜在的同性间的排斥力。于贝尔无法从母亲身上得到的理解和支持因想要帮助他的女老师的出现而改变,女老师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母亲般的心理引导作用,以此作为对于贝尔情感缺失的补偿。母子间的代沟使得两人大多时候是在以爱的名义进行着相互伤害。青春期的恋情则是激烈、冲动、疼痛和不计后果的,亟待发泄的欲望一时作祟,终究无法获得心灵上的安慰。对性的处理则更像一段在吵闹的电子乐伴奏下快进的游戏,是不真实和戏谑的。
《幻想之爱》中,在很符合酷儿电影男性形象,拥有“游移的身份、流动的欲望”的古典美男子面前,男女闺蜜均坠入爱河,三位主人公构成一种全新的情感关系,而短暂的三人行和谐假象很快被打破,两人对爱情的付出,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均未得到期许中的回报。该片中对性的处理多了些篇幅,在三段相对完整、点到为止的性爱段落中,画面分别被红、绿、蓝三原色单色笼罩,气氛暧昧浑浊,滤镜滤去性的色泽与质感,显得单调乏力(图5)。男女闺蜜分别和各自的性伙伴发生无爱的性行为,借此来排解无法得到真正爱情的苦闷。在这里,多兰将爱与性撕裂开,仿佛想说明,当爱和性无法统一时,纯粹的爱和性都无法从单方面获得。在叙事段落中插入的三个讨论片段中,年轻人们对着镜头分享自己的感情经历与困惑,有关于爱情的无奈与喜悦,也有关于性取向量表中的七个等级等等。多兰在电影中塑造的爱情观是纯粹且有几分理想化的。
在富有野心和具有史诗风格的《双面劳伦斯》中,多兰回到了1989年至千禧年这一确定年代,而这正是经历了20世纪80年代的艾滋病危机后,酷儿电影向新酷儿电影过渡并获得广泛关注的阶段,这也是他从出生到建立自我意识的重要阶段。他大胆触碰了“变性”这一已不再忌讳,但依旧敏感的话题,设置了“变性”教授劳伦斯(梅尔维尔·珀波饰)这一称自己“不是喜欢男人,而是自己不应该是个男人”的双重性别角色,爱情这一主题在该片中也更加复杂、多义且具有向其他感情衍变的延展性及难以界定性。片中,多兰引入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保尔·艾吕雅的诗歌《自由》中的片段,并将标题“自由”放大书写覆盖在男女主人公卧室床头悬挂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的仿造画作上,多兰对人生与爱情的态度可见一斑,因此,在追寻自我和渴望自由面前,两人的爱情注定是难以真正交融和长久的,尽管前后纠缠十年有余,但终究各奔东西。在性的处理上,篇幅很少,男女主人公的性爱部分完全省略,直接描写只有一处,就是劳伦斯在打算开始变装后的手淫段落,其余均是间接表现,如借与心理医生的对话暗示出男女主人公在劳伦斯变装后性生活的空缺等等。性爱在爱情、自我、生理性别及心理性别前被多兰置于次要地位,就连劳伦斯在得知女主角有了新欢,质问他们已经有过多少次性生活时,性也被符号化与具体化,仅仅等同于空洞、冷冰冰的数字,因此它并不是重点所在。正如劳伦斯十年后重回蒙特利尔时所说,在他变装前,他们就已经完了。在爱情面前,除了时间,性别已然不再能构成威胁。
三.“多兰美学”的探索——杂糅、消解后的重构、流变
在这“新意识的爱的三部曲”中,“多兰美学”在逐渐形成,多兰在逐渐成为作者的个人化电影书写中,在形式与内容上的杂糅已成为他进行自我表达的一条有效途径,或者也可以说是一条捷径。在多兰面前的不仅有数不尽的时间,还有学不完的大师。在赞扬他是同志天才导演的同时,势必有人会强调他只是在抄袭和模仿。玛格丽特·杜拉斯说过不存在完全虚构的小说。因此,也不会存在完全独创的美学风格。在逐渐形成的“多兰美学”中,我们可以看到太多大师和美学流派的影子,新浪潮,后新浪潮,阿莫多瓦,后现代主义、超现实主义、新旧好莱坞、王家卫等等被批判地继承,根植于自身的土壤,等待开出极具个人色彩的美学之花。在《我杀了我妈妈》中,他运用DV自拍,在自述与叙述中摇摆不定;在《幻想之爱》中,他将叙事与伪纪录片式的讨论糅合在一起探讨爱的主题;在《双面劳伦斯》中现实、超现实,现代、后现代被他并置于一体,所呈现的美学风格与价值观也是多元复杂且难以定义的。
如果说酷儿理论或者新酷儿理论的现实精神意味着接受差异美学,那发展至今,它已经有意或无意识地进入并停留在了一个新的阶段——差异消解后的重构。酷儿从出柜到现在,已经形成了一套属于非异性恋者的自我表达方式,并完成了自身的过渡与完善。几大电影节(多伦多电影节、阿姆斯特丹电影节、圣丹斯电影节等)和酷儿理论的学者在这方面功不可没。而这现成的、日渐成熟的表达方式就顺理成章地被多兰拿来重构。在前两部作品《我杀了我妈妈》与《幻想之爱》中,多兰完全从自身性别身份视角出发,而此视角,独立又平等于两性中任一视角,却又不仅仅介于两者之间。“同志视角”意味着同志身份与男性或女性身份之间已不存在优劣与差异,抑或某种另类前卫的自曝,而仅仅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从2012年获柏林电影节泰迪熊奖的另一部同志题材电影《点亮灯光》(Keep the Lights On)中就可以发现,同志视角下的这种表达方式已日趋成熟和完整。而年轻又敢于创新的多兰,很自然地选择并使用了这一适合自己的视角,重构了他眼中的性别世界。
在《幻想之爱》中,多兰饰演的弗朗西斯和好朋友玛丽(莫妮亚·乔柯里饰)公平竞争,一同追求新结识的美男子。在爱情面前,弗朗西斯的同志身份并未成为优势,在打破异性恋霸权的同时,多兰也没有营造出某种不符合酷儿理论实质的男同性恋者的优越感,而那种可笑的优越感完全是酷儿幌子下的一种更直接、更暴露的腓勒斯主义,这一点或许得益于他的年轻,他所出生及成长的时代已不需要他再次经历性别身份确定的隐藏与真实欲望的压抑阶段,他拥有自己的领地,而不再是被边缘化的尴尬的灰色地带。这也正是这个年轻人最难能可贵的一点,这意味着从一开始,他自觉且准确地找到了适于自己身份表达的方向,而这一方向,做到了近乎客观与不偏不倚。多兰没有因为自己的同性性取向身份而偏心或迎合任何一方,而是一视同仁,既享受爱情带来的欢愉,也饱受无法拥有的痛苦,同性恋与异性恋机会相等。在爱情这一永恒主题面前,性别是肤浅的。仅以性别来讨论和定义爱情显然是简单粗暴的。
这种观点在《双面劳伦斯》中,更是发展到另一值得思考的高度。片中,文学教授劳伦斯因为坚持自我寻找——认为自己本应生为一个女人,从而开始变装以致被学校开除,他从在大学课堂大谈普鲁斯特的优雅知识分子被迫成为被小报批为有精神疾病的“变装”教授(图6)。劳伦斯变装后,他和他的女友弗雷德(苏珊娜·克莱蒙饰)完成了短暂的心理性别身份交换,挣扎与矛盾的费雷德声称要做劳伦斯的“男人”,而这种错位注定会以失败告终,一方完全牺牲自我只为另一方寻找自我的爱情终究无法实现。值得注意的是,劳伦斯在变装后性取向依旧为女性,自始至终他都未对男性产生过性趣,作为心理性别为女性的他,在这层性别里属于同性性取向,而他只是厌恶自己携带了35年的男性躯壳而已。在这里,被重构的性别身份已不再成为爱情的威胁,相反,它帮助爱情回归到了更本质的对于爱与自我的思考的层面。具有双重性别身份的劳伦斯面对的不再是对于自身身份的困惑或者在爱情中所需扮演的性别角色问题,而是对于自我的认识和实现问题,性别在其中只是一度被刻意放大的一个因素罢了。这正是多兰在消解后重构的有几分浪漫理想主义的性别与爱情世界。
而正是以上的杂糅与重构,使多兰的电影书写在酷儿或新酷儿理论和性别学说上发生了流变,形成了以当下社会年轻一代全新的价值观为依托的年轻人独特的影像世界,直接地、不卑不亢地张扬自我。
四.结语
在这“新意识的爱的三部曲”中,哈维尔·多兰探讨的是爱,而与性别无关。他已逐渐走出被自身性别身份和年龄所限的狭小空间,走进了界限日益模糊的多元空间当中。摆在这个具有良好审美品位,灵感与才华出众的年轻人面前的是大把的时间与机会,而手法上的不成熟、用力过度等问题是他现阶段必须面对与克服的,但愿他可以踏实稳固地建构属于自己作为新一代作者的“多兰美学”。
哈维尔·多兰在谈到年轻导演的命运时说,“我们只能犯错误,我们没有选择余地……”,在谈到演员和导演的关系时说,“拍电影让我觉得自己更像是演员而不是导演,因为我仿佛一个动物,也许什么都做得过头,像一个表演过火的演员。
注:对于导演Xavier Dolan名称中Xavier的翻译目前有两种,分别是“泽维尔”和“哈维尔”,本文中笔者将统一使用“哈维尔”。
作者为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2012级在读研究生
本文发表于《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14年第3期
1比1的画幅强迫观众把注意力锁在角色的眼睛上去感受他们;由窄变宽的画幅则是情感的彻底绽放,触摸从未存在过的未来,是神来之笔。五部电影,这是最成熟最饱满的多兰,但也同时保留了他摄剪音上一贯的炫目以及自豪。为多兰的成长感到骄傲。母亲会越来越爱她的儿子,但儿子对母亲的爱只会越来越少…吗?
导演长成这样,谁还能客观的看电影?
第一次看这九零后天才的电影,很是惊讶,尤其在大银幕上,看着主人公在Oasis的wonderwall中,将1:1的画幅扯开成4:3,非常爽。
比他之前的电影都要好,创造力和情感力量的大爆发,激情大胆活力十足的自由创作,在绿洲经典Wonderwall的音乐中扒开银幕改变画幅惊艳整个戛纳,两个女主的表演非常棒。实在太喜欢母亲的想像段落了,第二次打开画幅犹如一个情绪炸弹在眼前爆炸。
虽然母子部分跟处女作如出一辙,但已经很刻意压低了配乐和慢镜比重了(好吧,还是有若干段MV……)。“扒开银幕”的点实在太燃了,现场媒体先是集体一愣,继而玩命鼓掌。
虽然很作,一群bitches的MV狂欢片,但是应该是多兰目前为止最好的电影。安妮·杜尔瓦勒延续了一贯出色的表演。略有超现实的色彩和基于土了吧唧的魁北克口音“改良”的怪味法语口音共同塑造了近未来世界的感觉。
今年似乎流行技巧流啊,鸟人和这部都在玩镜头,虽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开屏的想象力还是很惊艳
这部电影的成功是花了不够成功的前四部作代价的。终于明白多兰的too much风格不是有错,而是以他的年龄阅历只有“笨鸟先飞”不断练习才能达到这样完美的平衡点。瞬间黑转粉。最喜欢母亲背对镜头那段爆发。结尾Born to die出来真的触到我的点了。(求资源的请冷静好吗戛纳刚世界首映怎么可能有下载。。)
#SIFF 其实分还可以高一点,但我实在看不惯多兰无处不在的优越感和一分钟都停不下来的炫技。毕竟他叙事和人物刻画还相对弱,主题也很单一,到底年轻经历不够脚底不扎实分分钟要飞起来。撕开画幅不太酷,但画幅缩回来超酷。音乐用得太过了非常烦。无意义的逆光慢镜都省省吧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了。
文青们看到1:1的画幅是不是就已经高潮了。
多兰的优点和缺点都这么的明显,电影除了沉浸在音乐中和马景涛似的对话外就寥寥无几,不过这两点他做得还可以.
这导演真的是天才吧!
伟大的妈妈 母子之间的情感爆发强烈 但影片有点压抑 扣一分
画幅参与叙事,一比一与特写造成强烈的压迫感。
温馨感人
多兰这次走出了LGBT题材,却没能在情感上有突破,人物的关系仍旧是神经质的单线条,MV风、通俗音乐、咆哮,其实这些都还行,但问题是,太直白了。情绪还在酝酿的时候,他已等不及把人脸、画面撕开给你看;演员都还不错,作为马景涛的传人,他们演技更上一层楼…
多兰的一个自我突破,超越之前的所有电影。创造力和情感力量的大爆发,多兰氏的火爆嘶吼和温情的MV仍存,但都不能否认这部新片拍的比以往都要成熟。
歇斯底里的主角,活力叛逆的行为,传记色彩的故事,还有各种廉价的MV作风,艳丽高饱和的色彩,正方形的画面比例更是将观众的注意力死死的抓到表演上,不管你喜不喜欢泽维尔·多兰的这些辨识度很高的手法,你都不能否认这部新片拍的比以往都要成熟,不过靠配乐和表演狂煽是不是有点犯规?★★★★
影片里设计了一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未来。
比前作明显成熟 可圈可点 尤其想给邻居女人额头上爆青筋的演技和Mum喇叭裤上闪瞎双眼的土豪金片大加分 只是一些噪点无法直视 不得不吐槽 慢镜头配Billboard排行榜金曲串烧 仰天凝望对齐45度角 还有把飙脏字当笑料等等 且恕我对不看电影就给5星的Dolan脑残粉们亦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