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韩剧《鱿鱼游戏》成了爆款。为何这部剧会爆火呢?
它虚构了一个封闭环境中的比赛系统,乍看是对“一二三木头人”、拔河、打弹珠等童年游戏的复刻,实际上这个比赛系统却借此进行了残酷的杀戮竞赛。
于是我们看到,每一个像主角成奇勋这样的小人物刚开始都是抱着半好奇半侥幸的心态参与的,可是加入比赛系统后,逐渐做出种种违反道德、背离伦理的举动。例如,骗朋友去送死,欺负病弱的老人,甚至亲自将深爱的妻子推向绝路......
有时,系统的规则也让人联想到历史上的惨剧。比如在赛前默许乃至鼓励参赛者互相残杀,先淘汰掉其中的弱者,因为他们不适应之后的比赛。这显然就有纳粹暴行的影子。
诸如此类的剧情盖过了故事中闪现过的温情与关怀,令观众在震惊之余不免也反躬自省,思考为什么普通人会配合系统,制造出这样的邪恶。也让普通人再次反思:我们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撰文 | 张哲
对于邪恶,人们往往较少深思,因为它离日常生活似乎很远。
什么是邪恶?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为之下的定义是:“建立于涉及伤害、虐待、命令、缺乏人性、毁灭无辜他者的刻意行为,或是使用权威、系统力量鼓励且允许他人这么做,并从中取得利益。”
为了“探索人类本质的黑暗面”,津巴多设计了极具争议性的“斯坦福监狱实验”:把一幢教学楼改造成监狱,并让学生志愿者分别扮演狱警与囚犯。三十多年后,在《路西法效应》一书中,津巴多还原并剖析了整个实验。
原来当时让他深感吃惊的是,预计两周的实验进程还不到一半,事态已经接近失控,出现了严重的霸凌、虐待等现象。原本崇尚“爱与和平”的学生,一旦被赋予狱警的身份,纷纷变成残暴的恶魔,以至于实验不得不提前终止。而那些被分到犯人角色的学生,刚开始还不甚情愿,很快便顺从地融入角色,不再反抗他们被命令去做的事情。
这一实验结果使津巴多把焦点指向更深层次的问题,即人类历史上为何会出现纳粹大屠杀、南京大屠杀、卢旺达大屠杀等暴行。他总结道,邪恶并不是某些坏人或暴君的专利,恶劣的环境会产生潜在危害,能够让好人们做出有违本性的病态行为。“无论人类曾犯下多么恐怖的暴行,只要处在错误的情境中,这些行为就有可能出现在我们任何人身上。”
经典的反乌托邦小说《蝇王》早已设想过,在一个封闭的系统中,即使一群儿童也可能建立起惊人的暴政,乃至残忍地杀死同伴。类似地,津巴多也毫不客气地指出,纳粹大屠杀完全有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看似和蔼的邻居也有可能成为杀人狂。
然而“恶劣的环境”并非从天而降。它是如何生成的?或者,用津巴多的话来说,“谁有权力规划设计出这个行为环境,并且用特殊方式维持它的运作?”在《鱿鱼游戏》中,系统的幕后黑手是看透人性幽暗的财阀,以及有着病态爱好的全球权贵——他们头戴面具,在酒池肉林中欣赏杀戮。这样的设定过于简单和脸谱化,也许便于普通观众理解剧情,却无益于深入揭示主题。
值得指出的是,我们只需换一个视角便能发现,身为《鱿鱼游戏》观众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这场生存游戏的参与者。“希望看到更残忍的厮杀”、“两个只能活一个,迫切想知道那对夫妻档会怎么做”,这些都是观剧时的常见心态。创作者利用了这种心态折射的幽暗,令观众照见自己人性中的局限。
也许《鱿鱼游戏》还只是看破不说破,名导迈克尔·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则更直白地解释了上述这点。打破第四面墙的哈内克不断挑衅观众,让滥施暴力的凶手直接转过头来和观众对话,并通过任意改变剧情走向、几乎是嘲讽式地迫使观众承认自己对这种(尽管只存在于画面上的)暴力也是认可的,至少是欲拒还迎的。
比起《鱿鱼游戏》,《趣味游戏》与观众建立起更直接的互动,以此搭建了一个由影片和观众共同构成的系统。在这个系统中,观众会感受到自己人性的底线一再被测试。不知是否因为激怒了包含影评人在内的观众,《趣味游戏》当年的票房相当糟糕。
如果说大多数影视作品囿于传统形式,与受众的互动尚且有限,那么电子游戏的风行恰好补足了前者的这一弱点。由于其自带的交互属性,电子游戏为玩家体验各种系统开辟了一条通途。许多电子游戏都竞相在剧情和游戏方式中融入哲学思考,那些难以取舍、几近残酷的道德选择纷纷被丢到玩家面前。只要沉浸感做得出色,玩家就会被放置在类似成奇勋们的位置上,仿佛得到一张加入“鱿鱼游戏”的号码牌。
在某些开放世界的游戏中,玩家可以随便殴打或者抢劫路上的NPC,并轻易逃脱惩罚;当然,你也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从头到尾不做任何坏事,只是这并不会给角色带来任何实质性奖励。在这样的系统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从内心的道德律——即使那些NPC做得像《失控玩家》的主人公那样栩栩如生。
让人更直接体会道德困境的是《这是我的战争》。游戏背景设置在战争末期,炮火令城市几乎成了废墟。玩家作为幸存的平民,要想方设法使自己和亲友活下去,一直撑到若干天后战争结束。由于物资匮乏,角色很容易陷入饥饿、疾病、寒冷、抑郁等各种负面状态,所以获取生存物资成了游戏中最重要的行为。
问题是,战争中物资是稀缺品。于是,一位母亲在风雪中敲门,跪求你把仅剩的食物送给她即将饿死的孩子;或是你的亲人病势沉重,隔壁街区的老人恰好有一颗保命药,但他不会给你,除非你偷窃或者使用暴力,无论如何,老人失去了药就意味着他注定会因你的行为而病死……玩家会频频遇到这样的随机事件,没有一个决定是轻松的。
被戏称作“致郁良方”的《这是我的战争》试图探讨一个沉重的命题,即:在远离正常社会秩序的极端系统里,如若提高生存概率的代价必然是作恶、牺牲他人,那么,人性中悲悯、克制、正义的那些部分,与人类生存本能间的冲突,究竟是否有调和的可能?在游戏中做出何种选择,本身只是玩家采取的游戏策略的一部分,不必经受道德的诘问;但经由虚拟世界学会拥抱良善、警惕邪恶,才是游戏过程所附赠的更宝贵的心得。
《鱿鱼游戏》像一记警钟,提醒观众勿忘正视人性的深渊。在它身上,人们不难窥见其他反乌托邦作品的影子。例如十年前的《饥饿游戏》,二十年前的《大逃杀》,都是此类影视的经典。
三十年前在中国公映过的美国电影《过关斩将》曾因惊悚与刺激程度而轰动一时,它火力全开,批判娱乐至死的电视工业。施瓦辛格主演了一个孤胆英雄,一路击败“冰场杀手”、“电锯狂人”等以屠杀为乐的对手。系统在此以综艺节目的形式出现,假借娱乐和竞赛的名义对人实施去个人化、去人性化,最终将血腥的杀戮合理化。所以,《过关斩将》也很可能是《鱿鱼游戏》的灵感来源。
上述作品有一点几乎是相同的,即主角在关键时刻都选择冒生命危险,去抵制系统所制定的规则。就像P.K.14乐队一首歌曲的名字,他们都是“拒绝参加游戏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拒绝,才得以部分或完整地保留了人性中的良善。津巴多的研究显示,身处恶劣的系统中,大多数人或是顺从、屈从,或是被劝服、受诱惑而做了不该做的事,但始终有少数人拒绝服从不符合人道的指令。
和平庸之恶一样,平庸的英雄之举可能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你当然可以跟随系统,跟随权威,跟随大流,那样看似最安全和有利;但也始终可以选择遵从内心的道德,对系统说不。在这方面,独立游戏《遗忘之城》的故事令人印象深刻。它发生在一座古罗马城市中,这里的市民相信神明制订的“黄金法则”——即“一人作恶,众人受难”(这个设定的灵感源自罗马军队中通行的“十一抽杀律”)——统治着他们的生活。
问题是,对什么是“恶”,黄金法则并没有具体解释。于是,这个小型社会演变成了一个森严的系统,大多数人非但自己不敢越雷池半步,也谨防身边有人做出逾矩的举动。但即使如此,仍有些人试图打擦边球。玩家也必须不断试探黄金法则的底线何在,才能在一次次失败后找到这座城市的真相。
这个故事似乎表明,即使一个被设定的环境看似严酷无比,身处其中的人们仍有机会设法找到空隙,对系统发出质疑和挑战。在今天的世界中,这样的启示仍具现实价值。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封面《鱿鱼游戏》剧照。作者:张哲;编辑:走走;校对:贾宁。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不能事先公布游戏内容”——□ 这是□(管理员)的一句话。
可现实是:第一个游戏:一二三木头人。这个“一二三木头人”也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暗号。
六个游戏,其实都在宿舍的墙上,前期人多了被床挡着不容易被看到,后期人少了但是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再去关注,加上食物少、睡眠不足,在高心理压力的游戏之后,体力、注意力都不容易支撑,没有人发现也说得通。比如拔河游戏之后,他们在经历特别游戏的夜晚厮杀,准备搭起堡垒防范,所有人都在搬东西,可是没有人注意墙上的画。
已经听到不少人评论说《鱿鱼游戏》太套路了,早有《大逃杀》、《弥留之国的爱丽丝》等等珠玉在前,最显眼的元素不过就是杀戮。残酷到底的杀戮。
用游戏做背景,人人穿上统一的制服,在蒙面人枪口的威胁下,变成斗兽场的兽,赛马场的马,变为一个冰冷的数字——
假装这就是真实世界的法则。
引得一众观者无不感叹人性的复杂,社会的危险,资本的险恶……总之是那副听烂了的陈词滥调,还当个惊天大发现一般嚼碎了揉烂了地说。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地球爆炸,炸死一只只蝼蚁。只要当不上资本家就都是蝼蚁。
他们习惯于高屋建瓴地点评影视剧,揭露这个隐喻指出那个象征,一会是半岛局势一会是五常开会,从历史、政治、军事各个角度进行宏观分析,但说来说去也还是那些东西,接着又去评估各个主角生存能力,考察道德水平,得出一些职场指南、人生鸡汤之类的结论,最后来一句:“嗐!都是老套路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火!”——我们常常能在酒桌大叔的口中听到。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本片男主角成奇勋实在是太标准的东亚男性,儒家礼教浸淫下生长起来的好男人,让广大男观众都能轻松代入其中,他拥有完整的道德,尊老爱幼,团结集体,如同乱世之中的刘备,靠着善良和包容一步步走到最后,似乎不是偶然,也符合伟光正的主流叙事。
可是最讽刺的地方也在这里,倘若“鱿鱼游戏”是真实世界的微缩,那为何奇勋会如此潦倒?一败涂地到欠一屁股债?就算出身一般般,但凭着他的“美德”也不至于变成骗母亲养老钱去赌博的人渣吧?
剧中有掠过短短一瞬回忆,原来是多年前的罢工运动毁了奇勋的一切,这无疑又是一出经典的男性话语:我堕落我混蛋我对家人一塌糊涂都是为了宏大的革命伟大的事业。
金钱才是万恶之源。资本主义的大潮涌过来,冲散了传统的美丽田园——由儒家男性大家长以“仁义礼智信”统治的旧时光。在新社会终于找到了马克思主义武装,化身为勇斗资本家的正义工农,高喊“人不是马”猛烈抨击资本主义异化人类,似乎都还是让看客觉得略显煽情和蹩脚。
有点过时了。
当共同富裕的乌托邦越来越成为一个模糊的幻想,男性的故事还能讲多久?反而是本片的明快节奏和别出心裁的服化道最为人津津乐道,糖果色的乐园处处飙血,玩“123木头人”的巨型小女孩太有标志性,各式抠图饼干也成为网上热梗;非常明显,最炫酷缤纷的视听刺激才是《鱿鱼游戏》引人入胜的关键。
导演在剧中穿达什么价值表现什么人性都不再重要,不同价值和人性或协助或倾轧的戏剧化情节才是看点;遥想几十年前《大逃杀》一出,人人高呼深刻,直击灵魂,暴力美学;到了《鱿鱼游戏》则只剩下感官的盛宴娱乐至死,悄无声息地解构了剧里显而易见的男性叙事。
就连结尾奇勋突然染了个红发重新做人都显得如此滑稽,即便赢得家财万贯,回到现实世界依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剧里有句台词大概是说:不论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还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都感到灵魂空虚,这句话仅适用于东亚男性;因为女性往往可以很自如地融入现代都市的繁华里,陶醉于资本与科技铸就的新文明之中——尽管总被诟病于沉迷消费主义——正如《鱿鱼游戏》火遍全球一样,有人执着于去分析那些陈旧的阴谋论人性论,有人只当是坐了一次过山车。
田园时代男性的荣耀和精神被淘汰得太快,然而还是有一代代的男人按着传统男子气概培养长大,等他们被投放到钢筋水泥笼子里之后就会明白,还是小时候那些游戏好玩,最美的是那些夕阳残照下的小巷胡同,永远逝去的朴素年华,男孩子们只需要一个劲儿地拼斗厮杀就好了,实力不够就“以德服人”,道德不管用了就拼运气,死了也光荣,总比被金钱吞噬灵魂要好。
到头来,现实世界是了无生趣的,“鱿鱼游戏”反而是理想乐园,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灯红酒绿都烟消云散了,这一刻,不用看钱不用看颜,只需要跟清一色的蒙面者打交道;把人当作马固然残酷,可是男人就是需要这种残酷,没有敌人也要创造敌人,需要有这么一个代表邪恶势力的靶子被他打垮,他从小历练出来的本领、心气儿才派上了用场。他回不去老婆孩子身边了,他注定要一轮又一轮地体验下去,冠以正义之名。
这个电视剧里设计的游戏就是你我身处真实世界的一个形态变化。
每一次,大家都在强调,人不是数字,人不是符号,人是真实的人。但我反而觉得,越强调什么,便是越害怕什么,越重申什么,便是越将要变成什么。
说到底,我们就是数字。非洲的角马过河的时候,被鳄鱼咬住脖子,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咬住这一只,没有咬住那一只,为什么?单纯概率。我们的个体对于人类来说毫无意义。
但是我觉得自然公平的一点在于,我是数字这件事应由自然法则决定,而不应由同样的所谓上等人所决定。被老天爷当作玩物就罢了,被同样的人类当作玩物。你可以摧毁我的肉体,却无法摧毁我的意志。
但其实我上面是在吹牛B。
上班的时候和同事讨论为什么自己要工作,总结出来一个原因,我觉得挺真实的:为五斗米折腰。其实上班跟这个电视剧差不多,只不过上班不是淘汰就会被杀掉。而且说实话电视剧美化了很多东西,首先,被选中的人都是负债累累的这类边缘人;其次,胜利目标很大,有很多很多很多钱。但现实是,我们都身处竞争之中,只不过不会这么血淋淋,然后我们的目标其实很小很小,如果条件足够恶劣的话,小猪存钱罐里的可以不是那么多钱,可以仅仅就是几个馒头。
自然法则之下,就是人类社会。看电视剧过程中,我就看了看讨论和评论。有的说游戏设计的贼低级,是小孩子的游戏。就好像我们每天所处的社会生活有多么高级一样。游戏设计的越低级,不是说明这整件事情越荒谬吗?难道你妄图在一个人吃人的游戏里体会什么合理感和高级感?小孩子的游戏,这就是对人类社会中的人类活动的高度集中概括。这一点上,我觉得本剧的游戏设计极其牛逼。
还有的说男主圣母的,我觉得这种人家里除非是三代杀人狂,否则很难解释他为什么如此冷静。每天在你眼前枪毙10个人,溅的你满脸是血,然后让你拿着刀子去依次杀十个人,你要说这时候你一点犹豫都没有,没有任何恻隐之心,那我服。看到别人要死,犹豫要不要救一下,看到别人草菅人命,心里不爽,想要维护一下正义,这什么时候成圣母了。圣母本人都要被你们气死了。上面的这些心理活动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活动而已。
隐喻有很多,看出来也不难。我看很多人也都从多方位角度解释了。但是有一点我没太看到,当然也可能是我看的太少没看到。就是面具人脸上的符号。圆圈、三角、方形,最高级的那个人的面具是有人脸形状的,VIP客户的是动物形状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可能要过度解释一下。参与游戏的人都是露脸的,我愿意解释为底层最真实,自相残杀,相互争夺,但彼此可见;面具军团,工具人,暴力机器,永面具上的符号区分身份的高低,个体没有意义,全部意义都在符号里;VIP客户,野兽面具,精致的嗜血者,冷静的杀戮者;这是什么意思?就是人要变牛逼,首先得戴上面具。还有就是这个成为人上人,其实目的是为了更好的释放自己的兽性,你说有趣不有趣。
这个社会吧,和这个游戏一样,就比如那个老头说的,没人强迫你呀,没人逼着你玩游戏呀,你们都是自愿的。我觉得我要是男主角,大概率会掐死他,为什么呢?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就容易犯这种毛病,就仿佛我们在泥巴里有选择一样,没人逼,没人强迫,说的真特么好听。所以你看,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是吧,上位的人为了娱乐可以亲身体验,而下位的人呢,只能自相残杀。
你想想,一边吃着人血馒头,一边道貌岸然,是不是挺讨厌的。但这不是说一边吃着人血馒头,一边坦然承认,就让这人变得讨喜了。关键问题不在是否道貌岸然,而是在是不是吃人血馒头。抬头看看,或者扪心自问一下,这个世界上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我觉得坏人多,包括咱们自己都是坏人。谁不是坏人呢?我觉得袁隆平不是,钱学森不是,还有一些大家,不一一列举了。其他的人,八九成都是。这也不怪我们,自然法则和社会法则嘛。
字里行间都是仁义道德,最后仔细看,中间都写着吃人。当时看到这内容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毛骨悚然,醍醐灌顶?但很遗憾,我们可能都是吃人者本人,也是被吃者本人。别总把故事看成别人的故事。我们就是故事素材本身,只是不自知罢了。
我其实不仇富。有时候看到人说人家有多少钱那也是凭本事赚来的,话没毛病。但其实吧,如果你看过这部电视剧依然这么觉得,那只能说明你确实挺可爱的。
最后,我不知道“好雨知时节”是不是romantic,但通过这部电视剧,我深刻地体会到:共同富裕,绝对是人类历史上最终极的一次罗曼蒂克。
当代左翼哲学家代表人物齐泽克,曾说自己最爱看好莱坞大片,因为他觉得流行的爆米花电影能最好地折射出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问题。网飞作为近年流媒体经济的领头羊,制作了许多具有极强话题度的电影。这段时间的《鱿鱼游戏》把大逃杀这个已经拍烂的题材搬上台面,套上了韩国文化背景,热度一时爆棚。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发现这部剧里面的许多细节都能作为很好的解释拉康理论的例子。并且剧中也明确地体现了主创对拉康理论的借鉴。
这个特写给到失踪的黄仁昊的书架上,平放的两本书,左边一本是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玛格丽特的画作,右边是一本韩文版的拉康《欲望理论》。竖着摆放的左起第三本是拉康的《第十一讲座:精神分析的四个基本概念》。
拉康的欲望理论被剧作主创有意地摆在这里,这明摆着告诉我们,套用一下欲望理论,我们或许可以以一个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剧中的细节。
首先,参与鱿鱼游戏的,基本都是生活难以为继的穷人。那个巨大的小猪存钱罐里的钞票,无疑是他们这个共同体共同欲望着的事物。这首先就符合拉康的观点:欲望不是主体自己的,而是他者的。资本主义社会里,商品社会的发展程度高度丰裕,过剩的商品如何在消费社会里流通?通过组织社会主体的欲望,它们给你一种感觉:因为其他人都向往奢侈品,所以我也应该向往奢侈品、好东西。对物的占有的向往,被大他者包装成一种“义务感”送给你。因此,很多时候你的欲望并不是你真的想要什么,而是别人的欲望让你错以为,你也应该有一样的愿望。
同样的,为何参赛者前仆后继地执着于死亡游戏呢?因为欲望并不是主体自发的,而是他者的。一方面是对金钱的欲望,一方面是“别人还没退出,那我也不退出”,共同支撑着他们完成游戏。
拉康欲望理论的核心概念是“客体小a”(objet petit a),这个东西就是我们欲望的对象。它没有实体,它是一个永远不能填补上的缺口,但它的呈现方式可以是任何东西。我这阵子想要一支名牌钢笔,下一阵子想要一个游戏皮肤,等我钢笔和皮肤都有了,又觉得空虚了、不满足了,又开始想要一支名牌口红……这不是我们平常认为的“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这种说法这么简单,而是说,人其实从来都不是单纯地欲望着某个特定的东西,而是说,人欲望的对象是一个永远不可被触碰到、满足到的空虚的缺口,是主体内部的一个裂缝。它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呈现形式——钢笔或口红……但人一旦实现了这阵子的一个欲望,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无限个新的对象接连填补上人的欲望空白。欲望的对象——这个客体小a,在能指链上永远地滑动着(就好像在游戏的间歇中,参赛者的欲望是拿到钱,解决自己现实生活的问题;但在生死关头时,对生存的欲望便走到了最迫切的位置),这导致人的欲望,永远都是一个不能被彻底填补的缺口,而正是这个缺口的永恒存在,给了人生存和生活的驱力(drive)。或言之,人活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延续自己的欲望,齐泽克说得更彻底:人最根本欲望着的是欲望本身,是让自己能继续欲望下去。
不过也有特例,智英就是因为没有人生目标与欲望对象、因为没有地方可去才来参加游戏的。她唯一可称为欲望的,就是跟新认识的姜晓去一去济州岛。
游戏的策划者,那个腰缠万贯的老人,与最贫困、身无分文的人,其实处于相同的精神状态,都是生活毫无乐趣、毫无欲望可言,这种状态下,人是空虚的,生存驱力是微不足道的。他参与游戏的目的,不只是“玩自己童年的游戏”来获取快乐那么简单,而是基于拉康所谓的“欲望是他者的欲望”这个前提,他处在参赛者中,切身感受到了他者的欲望,这是他得到乐趣的真正原因。
欢迎最近在看这部剧的朋友们从更多角度来谈谈自己的想法。
我从不在一部影视作品刚上线时抢“鲜”观看 ,只当它已经达到相当热度,风头都快过去时,才懒懒撸一遍,看看要不要写点什么。结果就是,如果我找不出一个特别的角度,就无法让自己的影评获得多少阅读量。
如果我是鱿鱼游戏的参与者,恐怕会在第一局“一二三木头人”里发一会儿愣,错过最佳启动时机,后面拼命奔跑,增加了失败的概率。但在第五局的过桥游戏中,则很可能去拿靠后的号码。
你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游戏风格,并承担其后果。
我们的生活已然是一场游戏,但它过于复杂,让人头疼。要过上体面的生活,你得努力学习,考好学校,选对专业,继续努力学习,毕业季收集各种信息、练习面试;终于找到工作,又要练习各种社交技能,以应对复杂的职场人际关系。你辛辛苦苦终于站稳脚跟时,沮丧地发现顶头上司只是高中毕业,他之所以坐在那里,只是因为他是谁的谁的谁谁谁。
即便你有幸像男二那样从名牌大学毕业,成为金融精英,也不会就此通关。接下来你的欲望会受到挑战:眼花缭乱的投资方式诱惑着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而如果你是脱北女孩姜晓,会发现你生下来就已经输了一大半,只能用有限的资源为自己杀开一条生路。
如果你像男主一样中不溜,也要时时承受内卷社会的各种生存压力:住房、失业、贷款、医疗、养育子女……他要学会多少知识和技能、有多么强的自控力和运气,才能把这些问题都解决掉?
鱿鱼游戏为什么让人难以抗拒?
因为生活太难了。
普通人的身体、心灵和头脑早已不堪重负,他们可能会想:
“既然大家都是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做鸭,既然决定成败的主要是运气而非努力,为什么不把游戏玩得简单点呢?为什么要先花十几年学习游戏规则,然后去玩一个本质上一样的复杂游戏呢?”
不论电影还是生活,总能看见那些活累了的人,拿着所有的钱进赌场,押大小,一把定输赢。
就像片中,开场就是最简单的小孩游戏,输了就死,场面血腥,一半的人投票离开。但他们回到生活中,再次体验了那种复杂到毫无头绪的难,又决定回来。还是玩小孩游戏比较简单,至少知道怎么玩啊,能看到赢的机会啊。
这时的他们,已经关注不到赢的概率了,游戏的组织者利用的正是这一点:不告诉你有多少机会赢,只让你看到,游戏简单公平。
所有无法承受现实世界之难的人,都受到了引诱。
如果不是在新冠时代上映,鱿鱼游戏恐怕不会那么火。新冠大流行让普通人的生活更加艰难,失业、通货膨胀、出行不自由、隔离、健康面临风险……有钱人则更容易躲在安全的屏障后面。生活之难,从不是一枪爆头,而是慢慢往你背上加砝码,每天加一克。
鱿鱼游戏之火,恐怕也表达了公众的一个潜意识愿望:受不了这样的小火慢炖,何不回到原始的搏击游戏中去?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一枪爆头?
为什么失业率增加时犯罪率也会增加?难道穷人都不知道犯法是要坐牢的吗?
他们只是受够了生活的钝刀子。
神经症人格喜欢看有人被拯救的故事,再黑暗的故事,结尾也得有点光明,比如夏瑜坟上的小花环。反社会人格则恰好相反,他们就喜欢看美好的东西破碎,看人性的阴暗面不断暴露最终主导一切:你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好就能通关,不用去杀人,就给你来一个可以随便杀人的夜晚;拔河游戏刚刚建立起一点团队精神,紧接着就要在弹珠游戏中让你和最信任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等你以为每次有输有赢淘汰一半时,过桥游戏来了,你只能从前面所有的人的死中获利,必要时不得不主动杀死他们。
鱿鱼游戏的特点就是容不下任何游戏规则之外的秩序,就连一般生存游戏里的“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最厉害”这样的规律都不存在(黑社会大哥张德秀并没能走到最后),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保有悬念,维持观看者(包括观众)的兴趣。
这一点,连奉行丛林法则的人都无话可说。
最后一集老人家问男主“你现在还相信人吗?”——也是要检验一下自己设计的游戏成功与否。
人性当然是经不起考验的,人的一切美德就像一个个小细胞,发挥着一定功能,在外界压力足够大时又必定会破裂,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讨论这些小细胞是不是金刚钻并无意义,有意思的是:到底是谁要考验人性?出于什么动机要考验人性?
“VIP”一集中,大佬们的反应给出了答案:考验人性,是他们获得乐趣的一种方式。
很多高功能的反社会人格都喜欢干这事儿:不是简单把人爆头了事,而要把他放置在复杂的伦理困境中,让他做选择,让他看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让他内疚、痛苦、黑化。最经典的比如《黑暗骑士》中的小丑。
他们得到了什么呢?也许最终他们只是想说:看,在特定条件下,其实你和我一样是个混蛋,所以你没有资格评判我。
这或许也是《鱿鱼游戏》观影者面临的悖论:你可以骂这个操蛋的资本主义社会有钱人把穷人当玩具,但你自己不是也忍不住一集一集看下去,想知道谁能活到最后吗?你不是也时时觉得真是爽剧精彩又刺激吗?看了些这部剧的影评,我怀疑很多观众更容易带入参与者或VIP们的心态,而不是带入片中的警察小哥(唯一的社会正义的化身)。试想一下,如果警察小哥中途发力中止了游戏,你是会觉得高兴终于不用死那么多人了,还是遗憾没能看游戏进行到最后呢?
作为作品的《鱿鱼游戏》,引诱了所有看完它的人。
无限流生存游戏,很刺激很血腥,也有许多讽刺隐射,但看得很爽很开心。只是转念一想,又细思极恐,幕后之人设计此种游戏暗中观看,荧幕之外的我们不也正观赏这种血腥杀人游戏,陷入不知名的狂欢么。(ps:孔刘穿西装的样子真性感啊!)
捡了本《赌博默示录》参加《诈欺游戏》输光钱,又差点饿死在《动物世界》里的《饥饿游戏》,终于在《大逃杀》后来到《弥留之国的李子成》呀,加油!
警察的手机蓄电量真的高得不行,是什么牌子呢?
这可不只是像《赌博默示录》了,简直可以说是高仿《赌博默示录》,许多人物、环节感觉就是《赌博默示录》换皮,但又斗不了人家那智,只能拿影射社会啦、人性深度啦之类的来当遮羞布了。李政宰其实不是太适合这个角色,大帅哥出身的人再怎么扮底层游民,也还是有点不落地。换成黄政民来应该会好很多。
孔刘应该从演职人员表里往后捎一捎,一共露脸了2次……还以为会是什么幕后大BOSS
游戏闯关版赌博启示录,设定非常相近但是可看性相差甚远,游戏设计过于简单尤其最后一场点题之战变成了纯肉搏➕煽情的老套路,男主能活到最后完全是躺赢而且还时不时圣父心爆发看的人心烦,警察那条线也非常潦草,为孔刘和李秉宪的客串加一星吧
游戏游戏没多好看,讲人性吧又没啥新鲜的论点,老头的身份和警察的哥哥的身份揭晓也没多意外。有评论说这是爽剧,真没看出来,血腥倒是真血腥。
想看过家家游戏成人版,结果只是成年人过家家。玩得不认真,想要钱,想要仁,就是不好好玩儿游戏。最后有钱又保住仁义道德,做事还是不利索,没有早早安顿姜晓的家人,没有早早见女儿……终日迷思,什么也抓不住,好不容易行动起来了还要烫个红发先。无头苍蝇,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回童年那种满足感了。
干嘛,我给孔刘五颗星不行吗
在最卑鄙的成人世界,玩最纯真的孩童游戏
最喜欢的是姜晓和智英那段,放在男人厮杀叽歪里,够罗曼蒂克的。
我要是贵宾我去看男生女生向前冲都比这有意思
鱿鱼游戏+性爱自修室+环球影城,这个中秋很充实!
制片人临死前突发奇想,亲自以选手的身份参加自己制作的大型观察类杀人综艺——创造456,并给一位练习生暗箱操作——「鹅选之民」不负所望,化身披荆斩棘的哥哥,拿到总冠军后不久才发现自己被内定……
前四集我奉献出了我的膝盖,后几集我夺了回来
男主人设太差了,明明自己智力不行体力不行,窝囊又无能,基本全躺赢,还总想着做最善良的救世主...
纸条是怎么放进鸡蛋里的
李政宰来了,孔刘来了,黄政民去哪了,咋个没来,他个老家伙也在就更有意思了。你是双门洞的基勋啊,我问你一哈,认不认识双门洞的德善,狗焕,娃娃鱼他们?
vip们像应聘试讲的外教。。。
我不管 李政宰的演技就值得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