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里不断在各大综艺里看到诞总身影,还是被圈了不少好感度的,挺喜欢他对生活里一些沉重东西的解构方式,还有张绍刚老师和诞总池子三人之间的奇妙火花,可能严肃与解嘲本就是难以分离的两面。所以,想认真看看诞总一直力推的《脱口秀大会》,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吸引这么多古怪而又有才华的人类。
其实最早听说脱口秀Talk Show这个词,是在大学时期的专业课上。广义上的脱口秀作为一种节目形式,在英美国家发展的历史比较长,含义也更广泛,一群人讨论主持人提出的话题类的节目,都属于脱口秀的范畴,更接近我们平时说的谈话类节目。这类节目当然也对幽默感有要求,但更重要的是表达的内容符合主题,并且有自己的观点,比如当年的《实话实说》和《康熙来了》。
但当下中国的脱口秀节目形式,更多时候是指一种单人喜剧的表演形式Stand-up Comedy,看过《麦瑟尔夫人》和《柯南秀》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脱口秀并不是段子集锦,它首先要求的也是有自己的观点和态度,而包袱和笑点,是为了表达观点来服务的。从单纯地搞笑,到对某个人或某种社会现象吐槽,再上升到有犀利的个人观点同时炸场,是随着观众认知水平不断递进而逐层产生的要求,也是这类节目发展的必然规律。同样的,也是我对各个选手观感的基础。
从早期的《吐槽大会》开始,我一直觉得在国内做脱口秀其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探讨亲子关系这个主题更是如此,说得太浅了没意思,说得太深了又有故作姿态的嫌疑。这一季《脱口秀大会》第二期能把这两个事情放一起做,我还挺佩服制作方的勇气。
#爸妈,我就直说了#名义上是对父母喊话,实际上作为舞台竞技,选手们PK的还是观众的共鸣感,也就是能不能讲出更多人的心声,同时还要把握好节奏感和包袱。七个选手破题的方式各不相同,我自己特别喜欢的TOP3是思文,呼兰和建国。
思文选择了单亲家庭的主题,把父母离婚这个事情提炼出这么多梗,是真的有生活经历才写得出,最难得的是一点都不显得沉重,铺陈的脉络一层层也很清晰。印象特别深的是“叫爸爸”“习惯了”,和“每到过年的时候给父母带来对方的坏消息”,还有“离婚是庆祝高考的一个仪式”的“双喜临门”梗,有种笑着笑着就哭了的感觉。从小孩子的角度,童年时候就需要把察言观色当成生存需要,把陌生人当成亲人来讨好这件事,其实真的挺残忍。我父母即使离婚20年多了,也时不时会打探对方的生活状况,对方过得好固然会放心,但也有种“凭什么过得比我好”的意难平;对方过得不好,就会瞬间转化成“谁让TA当年如何如何”的轮回终有报型感慨。没有单亲家庭的经历,可能不见得完全懂思文自嘲背后的成长过程里的辛酸。不过我觉得这也是脱口秀最大的魅力之一,用喜剧的方式化解生活本身的残酷。我心里的本期TOP1。
呼兰聊的是普遍性的亲子矛盾点,所以引起了最大面积的共鸣,其实去掉“领笑员”和飞行嘉宾票数的话,呼兰应该是现场票数第一。给家里电视降温和藏遥控器,可能是80、90后非常有代表性的回忆了;还有《哈佛女孩刘亦婷》,无数80后家长眼里的“别人家孩子”,和无数80、90后的噩梦;以及“你是不是顶嘴?”“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完全是我妈的复刻版了,跟中国式家长是完全不能讲逻辑的,“别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只有你妈关心你翅膀硬不硬”,是我看到的本期最精辟总结。更有普遍共鸣的是110%回报率理财产品的讨论,也是每一代人“智商税”需要面临的新问题。唯一缺点是结尾有些突然,完全没啥预兆,几乎是临时停车的感觉了。
建国第二期的发挥我觉得是超出第一期的,与其他选手不同的是,他选择了从家长的角度反向立论,让观众能从另一个角度去观察亲子关系之间的问题。不过把孩子玩具送给别人这件事情,稍显偷换概念了,如果事先说明是玩具是家里的公共财产,那么家长当然有权利处理,但往往中国式家长表达的都是“这是给你买的玩具”,那么孩子就理解成了个人物品,再由家长单方面决定送给其他人,或者强行引导送给其他人,当然孩子就很难接受,孩子即使年龄很小,也是有私有物的概念的。整体来说,建国本期是立论角度独特,技巧用得好,但输出的观点的合理性和完整度上其实不如前两者。
个人观感来说,第二期《脱口秀大会》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新加入的领笑员于谦老师和昕昕也逐渐融入了节目,能结合他们做相声演员和主持人的经历,从不同角度给出专业的点评意见。新一期的预告里看到了吸烟梗,再次佩服节目组选题的大胆和勇气,期待选手们的新表现~
吴昕身上有很多标签,但大多不讨喜,比如不说话的主持人、演技黑洞、低情商等等,她似乎有一种能力,几乎每参加一档节目,就会收获一波新“黑”。
脱口秀大会没播的时候,知道有她,那真是相当担心了。
她给我的感受一直是比较紧绷,不大方,眼神发贼、用力,看她说话心总是揪着,不敢放心呼吸。
但看完第一期,觉得还行,及格的。作为低笑点担当,很配合节目效果,即便有时候仍然觉得她不太自在,但是好在不特别难受。
等到第二期,渐渐熟悉节目流程了,她明显放松一些了,于是开始传达自己的观点。
比如她评价皮球。
她先说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是不是对的,然后说,她没爆灯的原因在于总觉得他这一点要说完了,结果还没完,下一点仍旧如此,以为又要完了,结果又没完。
建国他们在后台说,吴昕说得是对的。
李诞也直接说,这是本子没有一个明确的底的问题。
再比如评价双胞胎。
他们两个表演的时候会明确地在等观众笑,但有时候观众get不到笑点就有空拍,这时候另一个应该马上接走还是继续等着。
她在每段表演后的点评,几乎都是这种风格,不端着,不说冠冕堂皇的话,直给自己的感受,讲真,这样就完成了她在节目中的初级“功能”,类似于一个替观众发言的角色,提最普通的问题,总结最普通的看法,最后经由于谦和李诞讲解,整个流程得以圆满。
第三期里,吴昕有一处很打动我。
她评价张博洋,一针见血地指出,他有些动作是不自信的体现,比如长时间的看地。
如果观众很开心,他就越讲越好,如果这个包袱没响,他的状态也会比较差。
吴昕说,她自己也是这样,典型的自卑型人格。
她从张博洋身上很明确地看到了自己,所以这一次她没有犹豫。
那一刻突然get到了她一丝真心。
开头我说过吴昕总是很紧绷,连笑都很使劲儿,甚至转身转到一半都仿佛能听到她脊背的咔咔声,一直搞不清楚原因,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她不自信。
她也中肯地说:不见得每个人都要自信,但真的不能讨好别人,一讨好就输,一输气场就不对,气场一不对什么都不对。
相信听完她这段话,很多人都像我一样,隔着屏幕,恍然大悟。
她那些小动作都源于此。
原来我们都一样,小心翼翼地伸出雷达探测周围人对我们的看法和反应,发现不对劲儿立刻收回触角,隔很久不出声。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背后,是很多次的受伤和重新鼓起的勇气。
我甚至觉得第四期里她没给庞博爆灯,都是一种进步,坚持自己也算是一种自信的表达嘛。
但话说回来,她这个过程走得太久了些。
在这档节目里,李诞是串场主持人加“大家长”的角色,像老母鸡一样把演员介绍出来,优缺点都抖落一遍。
于谦是导师,老鹰一样负责高观点的输出以及指出演员的表演及文本问题。
而吴昕则更像一个趋于中间的人类,作为调和剂存在。
但仍然不是不可或缺的,可以代替她甚至比她完成得更好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娱乐圈地位尴尬的原因吧,缺少“不可替代性”。
提到她,感觉没什么让人记得住的优点,槽点倒是很多,虽然艺人需要记忆点,有黑点也算记忆点,可是那需要建立在业务能力特别能打的基础上。
她在脱口秀大会里的那点儿好,是进步,可是这一点儿进步, 她真的走得太久了……没有人会花这么长时间等你适应和成熟。
孙燕姿就曾经提到过,现在的时代对明星来说太残酷了,给每个人的时间只有一点点,在这有限的几分钟里,你拿不出最亮的东西,人家就要把你过掉了。
很多人可能会说,年轻人要出头是比较麻烦嘛,有了年纪和资历会好一些。
会吗?
不会的!
即便洒脱鬼马如小S也时常流露出迷茫,一面怕被定性想转型,一面还拿老招式适应新土壤以至捉襟见肘,时常深夜哭泣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被这么多人喜爱,特别撕裂。
但其实这种现象不止发生在娱乐圈,无论哪个圈子里,到了一定年纪,拼得其实都是“唯一性”。
要么你业务最夯实,要么你最能解决突发问题,要么你最能调节气氛,总之需要至少一个闪光点,不然,观众无情,社会无情,谁记得你?
这是所有人到中年,必须面临的问题。
吴昕真的足够幸运了,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久,业务能力这么不出挑,却仍然有曝光度,时常上热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可是看她在别的节目中哭诉自己的项目被拿掉,也是真情实感地迷茫,感觉似乎没有努力的余地了,不知道从哪里使劲儿才能变好。
你看到这里,又一秒能带入自己,但不同的是,我们还在寻找去罗马的交通工具,她已经在罗马了,还是没有可比性。
就像小s深夜感叹自己总不被理解,为什么不能有个演戏的代表作一样,在我们平凡人看来,这都是得了东又想西。
过了半辈子,她们仍然无法接受自己是平凡人这件事,最是平凡人的表现。
但是不服输总是好的,服了,就真的老了。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写评价别人的文章,因为我们并不真正了解谁,而贸贸然去写人家,多多少少都是冒犯,所以我叨逼完这就退下了。
只希望我们这些依然奋斗着的平凡的80后、90后,所有付出均能有收获吧。
反正,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谁知道呢!
9月22日晚上,国内知名的脱口秀综艺《脱口秀大会》第二季正式落幕。和常见的谈话节目(Talk show)不同,《脱口秀大会》实际上关注的是单口喜剧脱口秀(Stand-upcomedy)。这是一种一个表演者就可以完成一段比较完整的表演的喜剧形式(单口喜剧),主要由喜剧演员上台演说完成。
因为形式单纯、进入门槛低、方式新潮,脱口秀逐渐于近几年勃发起来。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都有许多知名的脱口秀表演群体和相关活动。而随着《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的传播,这种文化更是获得了更广泛的受众。围绕国内这几档脱口秀节目,口碑与效果上自然也颇多争议。虽然目前脱口秀还不是一种人尽皆知的大众文化,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刻都发生变动的当代社会,随着越来越多的青年用这种方式享受表达和批判的乐趣,脱口秀正成为一种记录文化与社会巨大变化的载体。为什么脱口秀文化能迅速崛起?我们在看脱口秀的时候,期望得到的是什么?这种单口喜剧形式带给我们的除了哈哈一笑,还有什么?
撰文 | 阿莫
“用笑点爆击痛点,用幽默跟生活和解”是《脱口秀大会》 第二季所标榜的主题。这个节目似乎并不想要单纯为观众带来欢笑,而是希望能够通过笑触及生活中更深沉的东西。
当然,从历史和“基因”上来看,脱口秀从来就不只是“逗个乐”而已。一般来说,欧美脱口秀在话题选择上范围更广,尺度通常也比较大,包括政治、经济、两性、社会问题、生活趣事等等,可谓包罗万象。通过讽刺幽默的话语对社会和生活进行探讨是脱口秀的本质,这使得它成为一项有深度的表演艺术。
对比之下,《脱口秀大会》选择了瞄准更接地气的大众焦虑,摒弃宏大叙事和精英主题,将社会中最贴近生活和最能引发情感共鸣的议题设置出来,并根据语言结构和修辞将其用最幽默和流行的“段子”讲述,迅速引发受众共情。2017年的第一季,它的选题就有“做人不能太折腾”“北上广爱来不来”“人生没有撤回键”等等,而第二季更是变本加厉。选择了“爸妈,我就直说了”、“我可能被骗了”、“做生活的甲方”、“爱一个人好难”等话题。工作、催婚、诈骗、恋爱……这些话题是大多数人在生活中必须面对和饱受困扰的。脱口秀演员则试图通过这些“扎心”的话题来赢得关注。
显然,《脱口秀大会》的这种策略是成功的。在其豆瓣评分首页,最受欢迎的长评即名为“未曾深夜痛哭者,不足以说脱口秀”。除此之外,节目中王建国的名言“世界是我看的坟”也上了热搜。在命题为“孤独”的一期中,王建国侃侃而谈:“网上特别流行把孤独划分为几个等级,比如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快餐、喝咖啡,最高等级的孤独是一个人做手术。这个不叫孤独,这个叫你一个人过得挺好。”他的这段发言令很多观众和网友都感同身受。这个热搜也展现了《脱口秀大会》甚至是当前国内脱口秀喜剧的一种重要的表达方式——自嘲以解忧。
脱口秀之所以受到广大年轻人的喜爱,是因为它和传统的相声、小品不同,不标榜模式化的段子、包袱,甚至不需要说学逗唱等功底。虽然脱口秀也并非完全不讲求技巧,但主要标榜的还是“我口说我心”,以讲述者本人作为表演最重要的主人公。因此,脱口秀演员往往以自身经验出发(或者假装以自己身份出发),谈论自己的经历和故事,通过暴露一些隐私体验,甚至是很狼狈羞耻的一面,然后自嘲来取悦观众。
综观这一季《脱口秀大会》横空出世的金句,不难看出这种黑色幽默的基调:
Rock——我做了几天更好的自己,我就得做几天更差的自己缓一缓,更好的自己太累了。
庞博——公司的厕所,就是大家唯一能自由享受快乐的一个小角落。
梁海源——我每天都在想,这个世界上那些属于我的钱,它们都在哪里,在干吗,有没有想我?
皮球——都说孩子是父母的纽带,我哪是什么纽带,我就是一个沙袋。
赵晓卉——追星这件事和异地恋一模一样,面儿见不着几回,钱是一点没少花。
CY——我这样的人做医生是在浪费生命,浪费别人的生命。
杨笠——如果再有人问你为啥不找个男朋友,你可以霸气回怼“你为啥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
这种做法的逻辑是,当演员以自嘲的喜剧形式讨论那些尴尬和痛苦的话题时,把痛苦变成了观众的哈哈一笑,而在观众发出笑声的同时,他们既能获得情绪上的宣泄与满足,也能感受到“我不是一个人”或者“我比别人优越”,从而看淡自己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尴尬/痛苦。正是因为如此,脱口秀演员无论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都希望去扮演一个“小人物”,用小人物的身份展现凡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坎坷挫折和某些灰色地带。尽管可能是编纂的故事,但这些足以让受众产生心理安慰。
所以,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李诞说:“我之前听过一个朋友跟我说‘喜剧是残酷的,笑声是危险的’,我说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说喜剧不是残酷的,生活是残酷的,喜剧只不过是帮你展示这种残酷,甚至可以化解一部分。”这正是脱口秀逐步崛起并受到关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和这些脱口秀题材同步崛起和流行的还有网上风靡的“丧文化”,而著名的喜剧人李诞也正是因为他“在哪倒下就在哪躺着”的姿态而闻名。丧文化与快乐消费,“小确丧”和“小确幸”这两种看似冲突的情绪,事实上却在青年流行文化中相辅相成,彼此难分难舍。没有什么糗事和琐碎的牢骚不能在社交媒体上发表并且博君一笑。还有一些网络意见领袖不断发表流传甚广的“毒鸡汤”语录,这些和脱口秀表达方式极为相似的“金句”因其犀利幽默而成为被社群用户疯狂转发的社交币。
丧文化的形成原因多种多样,且并不是今天的社会独有。在全球范围内,不同时期都出现过反映这种情绪的文艺作品。如20世纪60年代流行于欧美的“嬉皮士公社”文化和“垮掉的一代”(以杰克·克鲁亚克《在路上》为代表),二战后日本文化中 “无赖派”文学(以太宰治《人间失格》为代表)等。尤其对于20-35岁之间的年轻人(这部分年轻人也是脱口秀和网络文化的主要受众)来说,各种不同的压力都一一袭来,更容易导致不同的“丧”感:因城市化飞速发展带来的孤独、渺小、无力感而导致的孤独;也有因全球性的经济变化剧烈带来的焦虑;因工作、恋爱、家庭等社会因素导致的压力;甚至还有因为过多娱乐和消费带来的空虚……正如心理学家艾瑞克·弗洛姆( Erich Fromm) 写过:“在现代工业社会中,慢性无趣虽然到最近才受人注意,却早已构成了一个主要的精神病理现象。”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嘲与调侃看似成为了一种走出困境的有效方式。自嘲是一种主动污名化的过程,它是一种象征着主动接受、主动选择的叛逆表达,是集体表征和集体心理的表露,反映对焦虑的对抗。对于那些敢于自嘲和吐槽的人来说,勇于将真实而有缺点的自我剖析开来,选择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以自黑来笑对人生是一种与自我和解的方式。能让人走出困境。示弱卖丧常常表现为自我否定和宣泄沮丧,实质上是渴望获得抚慰,化解尴尬,从而“咸鱼翻身”。
同时,这种发泄也是在寻求归属与认同。与其他同样身处困境、承受压力、需要排遣苦闷的用户进行互动和交流显然能得到一种心灵的慰藉与归属感。在集体动作中,暂时逃离了必须要优秀和成功的世俗压力。例如,有些人会对励志性的名言警句等进行解构,用幽默抵抗着主流文化中的精英成功学:“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解构了努力奋斗的价值和意义; “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因为运气差得都笑不出来”赤裸裸地讽刺鸡汤类的生活鼓励;“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生来就在罗马”讽刺了阶级的不平等。
通过这些自嘲和吐槽的幽默,许多人达成了“丧而不馁”的目标,如法国思想家罗曼·罗兰所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旧热爱生活”。也恰如《脱口秀大会》中对思文的点评:“思文的脱口秀是一种化解,她讲的事情本身其实都挺残酷的。但她在脱口秀表演中化解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人们似乎相信,通过尽情地表达观点,就能够寻找生活的平衡与勇气,只要随时随地都嘲笑苦难,苦难就能够被消解成笑声。
但对所有问题都付之一笑到底成就的是宣泄的奇观还是解决方案呢?将社会议题、公共事件的严肃内涵通过口语化、消遣化的“段子”赤裸地表现出来,到底给予我们的是生活良方还是麻痹剂呢?
“想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我的闺蜜选择了一个大款,而我选择了没房没车的程璐。我觉得我是独立女性,要找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果不其然,我的闺蜜过得比我幸福多了,但我不后悔。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流下两行独立的泪水。”这是思文在《脱口秀大会》中的一个段子。因其富有生活气息,真实有趣地展现了“独立女性”的生活被许多网友传颂。
除了思文之外,《脱口秀大会》中的梁海源也非常爱探讨“我们女人”的话题,她们的女权色彩成为脱口秀节目中引人注目的风景。显然,这些选手的脱口秀水平还有一定进步空间,力度也有所欠缺,但女性脱口秀一直被认为是值得鼓励的,也是“脱口秀改变社会”的重要证据——让女性在脱口秀这样一个男性为主场的舞台发声,似乎本来就是一种成功。
例如许多人关注的黄阿丽,她的表演尺度颇大,坦白地谈论着自己怀孕期间的生活体会,用粗鲁的话语和肢体刺向男性对女性“优雅、得体”的刻板印象,同时获得广大女性的共鸣。几年前知名的影视剧集《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中女主角麦琪确立了自己的喜剧奋斗目标,并逐渐发现了自我的价值,同时也获得了社会认同。这些女性经过深思熟虑,用强硬、智慧、幽默的观点去讽刺整个世界,这是脱口秀赋予她们的力量。
但尽管如此,我们可以看到,多数国内女脱口秀演员的表演内容依然在性别观念上陈旧刻板(如上文思文的发言),要么在话题上总是局限于婚恋领域。其实,就算在西方,也存在这种“女脱口秀表演者说女权,男脱口秀表演者说女权以外的所有事情”这样令人悲叹的现象,大部分热门的脱口秀节目(尤其是广受欢迎的深夜档脱口秀节目)几乎全是男性主持。似乎“女性视角”只是成为了一个演员标新立异的突破口而已。
这样的现状并不只是女脱口秀演员自身的问题,而是和脱口秀的形式分不开关系。由于脱口秀大多是由碎片云集的“段子”、 密集的笑点、层出不穷的“包袱”组成。再加上某些主题选择的受限,它天生是“反谈话”的,对于意义的深入很难有任何实质性作用。消解掉的“主题之重”使谈话变得越来越窄,人们仅仅去追寻形式上的娱乐消遣性以及在节目吐槽过程中所产生的社交互动,最终忽略了某个议题可能带来的深入探讨以及现实层面的改变。
例如,在《吐槽大会》中,介绍嘉宾的形式是通过主持人的一段严厉的吐槽——一下子将光鲜亮丽的明星拉下神坛,这种方式最大程度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而碰到节目中嘉宾较多的情况时,要将每个嘉宾面面俱到地展现在观众眼前,碎片式的段子更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一方面,碎片化信息更易于情感表达和释放。相比完整详尽的叙事,“只言片语”型语体给用户提供了更大的情感表达空间。
一切都是为了让观众发笑——笑本身并不追求完整事实的传递,而是情绪的爆发和感染。然而,带有复杂内涵的文本无论解码还是传输速度,都要滞后于简单清晰的碎片化内容。所以碎片和拼贴化的语言是情绪化表达不可或缺的传播要素。脱口秀的表演者也往往如此,他们严谨地掌握着说话的节奏和步调,讲完一件事,等待观众笑声,笑声过后,他们立刻说起另一件事,这两件事之间可以几乎没有因果联系和逻辑关联,拼贴文本是零碎而没有逻辑的,甚至还有些荒谬和无厘头,但本身却具有强烈的喜剧性。就这样,最终形成的脱口秀表演尽管主要关于某一个主题,但往往是由碎片构成的、互不相干的大杂烩似的拼凑物。它否认整体性、条理性或对称性,以矛盾和混沌而沾沾自喜。同时,这些脱口秀的话题选择也呈现出娱乐化、甚至低俗化的倾向,其公共性不断被削弱,最终使得脱口秀节目成为休闲娱乐的场所,而非真正的公共空间。
再看那些“动人的自嘲”故事,多数也在真假之间徘徊。如经典的《吐槽大会》,名为吐槽实为公关。明星在展开自我的嘲讽之前,会事先与节目组的编剧团队对表演内容进行反复推敲,选定那些可以进行“吐槽”、“自黑”的事情,多半是一些已经广为人知或者不痛不痒,不真正涉及其人生黑暗面的部分。在此之上,又由编剧撰写发言,用年轻网络观众喜闻乐见的表达方式展现其敢于“直面自我”的形象,希望通过自我批判和戏谑他人反而获得更多的受众青睐。同样,普通脱口秀演员在激情地展现“真实经历”时,往往也有不少杜撰的成分。一些已经大有名气,享受着成功生活的脱口秀演员,依旧故意在表演时穿上破旧的T恤,努力营造出小人物的形象,令观众产生共情或自我优越的错觉。
也许,脱口秀似乎并不能成为解决人生困难的光明大道,而不过是另一种大众热爱消费的麻痹剂,一种辛辣的生活调味品,受众也在消费过程中实现了最终目的——享乐。人们看着舞台上的喧嚣,收获的只有一时的笑声。不过对于不少观众来说,也许这就足够了。
本文为独家原创内容。作者:阿莫;编辑:走走。校对:翟永军。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开播。
半新阵容:除了熟悉的李诞之外,新加入了于谦和吴昕。
全新赛制:演员需经过开放麦竞演获得出场机会,表演后在场观众直接投票得分,压力空前大,比拼白热化。
铁粉表示兴奋和忐忑交错并行,一边高兴又能看到老朋友一样的演员登场了,比如Rock、卡姆、庞博、思文以及思文老公(笑而不语)……一边担心新加入的MC气质能不能和节目贴合,会不会尬。
看完第一期,放心了。
作为低笑点担当的领笑员吴昕,很合格,不难受;
而高笑点担当——我们于谦老师,堪称最大亮点,现场告诉你什么叫TOP级的“神回复”。
新一季每期共有7位脱口秀演员通过开放麦的测试登场表演,第一期话题是“有本事再刷存在感”,领笑员有给演员爆灯的权利,于谦爆给了思文、张博洋和卡姆。
他说思文有“有观点”,妙语连珠。
在于谦老师看来,能不能对一个事物有新的角度和切入点,是一个喜剧剧本优秀与否的关键。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思文的作品从独立女性角度出发,而程璐正与她相呼应,走的是“软饭硬吃”也能刷出一波存在感这个点,于谦说,夫妇俩的表演都特别接地气,所有的段子也都有内心支撑,而之所以没投给程璐是因为思文在思路上更巧妙一些。
他说张博洋“有技术”,已经不是生活流。
在于谦老师看来,相声和脱口秀臻于化境时并无区别,但相声是“技术”先行,而脱口秀想要达到更高的层次,除了剧本的打磨外,也需要用技术去形成自己的个人魅力和风格。其他演员还是生活流,但张博洋已经开始运用技术了。
相声是一种技巧,通过前辈的总结提炼总结包袱达到了技巧,有活保人,人保活之说;脱口秀只追个人魅力和剧本的打磨,靠剧本来说一些社会当中的热点;如果高技巧的人能把语言融合到技巧当中,汇通精化,做到化境了,把节奏融入到血液里,最后其实都是一样的,能做到返璞归真。
他说卡姆“有风格”,代入感极强。
于谦老师认为,作为一个在舞台上的演员,卡姆能把所有的观众拢在他自己的风格当中,拢在一个视角上,沉浸式的表演,是他最特别的优点。
此外,还有一处觉得谦儿大爷特别牛的地方在他对Rock的评价,这段表演他没拍灯。
他说Rock开始的剧本都很好,正想爆灯的时候,剧本急转直下,进入了一个无厘头的情节(鸡开vlog做可乐鸡翅),结果情绪就断了,还得重新跟着他进入,但还没等进入剧情呢,表演就结束了,所以没有爆灯。
是真的一针见血。
讲真,Rock这期前面一路很都很顺,节奏把控极佳,本子也巧妙,是反着来说存在感这件事的,对vlog的抨击也很到位,但作为观众,就觉得结尾有点儿不顺畅,差点儿劲儿似的,但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儿,听完于谦老师的讲解,顿时有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所以自此,看于谦老师的“神回复”,成了期盼下一集的最大动力之一。
节目开播之前李诞就说他自己去年一直存在感很高,不止出现在各大综艺节目里,还出现在电梯里、深夜的酒吧里……很多人认识了他,但对他真正想做的脱口秀却没有任何帮助,脱口秀的存在感依然很低。
他希望以后大家能把对他的关注都转移到脱口秀这件事上来。
如果说李诞的理想和责任是推广脱口秀,可能很多人会嗤之以鼻,这帽子扣得忒大了。
但其实我觉得这真的不算上纲上线,一个人承载的光环到了那份儿上了,那个责任自然而然就在肩上了,何况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件事情。
脱口秀大会新一季的价值主张就看得出有更深的思考——“用笑点暴击痛点,用幽默跟生活和解。”
笑点是辅料,真正的部分是痛点。
痛点哪里找呢?生活里找。
脱口秀演员来自生活中的各行各业,比如庞博和韦若琛是IT男,思文之前在深圳的一家央企工作,Rock开自己的健身房,张博洋也是前国企员工。
他们不是明星,是我们大家身边触手可及的人,有跟我们一样的痛苦和欢乐。
就像这一集张博洋说的,看了当季的衣服,很合适,但你知道价格,又要装作不合适的样子放回去,又心酸又真实又好笑,不论男生女生都表示,这说的是我本人了。
痛了,有共鸣了,加上段子的辅助,笑了,重点是,这不是一个低级的玩笑,是一个集体的心照不宣。
老舍先生就曾说:所谓幽默的心态就是一视同仁的好笑的心态。
就是说,这个幽默不是居高临下的,而是同情的,写一个可笑的人物的时候,包含着这样的可能性:我和你都有可能成为他,或者他就是我和你。
所以,笑完之后我们都能抹抹泪,放松一下疲惫的精神和身体,不耽误明天继续搬砖。
而且这一季推新演员的力度明显加大,第二期看到了很多新面孔,比如车间工人晓卉,双胞胎姐妹花,不夸张地说,每一个我都很喜欢。
这不只是让观众看到很多人在做脱口秀,还让在场其他演员有了新的压力,哈哈,这简直不要太好。
说回来,为什么说请于谦老师来很对呢,就我自己的理解,无论在哪个国家说哪种语言的脱口秀,剧本都是第一重要的。
举个例子:
2016年5月6日,一段名为《Ali Wong: Baby Cobra》的视频上线播出,时长60分钟,表演者是一位即将临盆的中越混血编剧黄阿丽,她挺着大肚子,拿着一个连线的麦克风全程站立表演,段子海纳百川,再搭配她独有的微表情,台下的观众从头笑到尾,掌声络绎不绝。
这是一场标准的“Stand-up Comedy”,很多人说,她这个形象一站出来就成功了,我不认同,外在表演都是配搭和锦上添花,最根本的还是她的本子精妙。
所以找于谦老师来帮演员打磨作品,提点表演节奏,太合适了。
有人说捧哏很容易的,台词也没有多少,无非就是“啊、嗯、哎、好么、是啊”这些,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捧哏有时候比逗哏还重要些,一个包袱响不响,全靠捧哏对节奏的掌控。
逗哏负责对故事的背景和人物的发展进行描述,捧哏要找到合适的爆发点一语击破,还不喧宾夺主,从而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个分寸极难拿捏,而于谦很早就得个中精髓,以捧哏扎实、台风稳健被称为“小赵世忠”。
这期节目里马东就说:没有于谦,郭德纲就是个脱口秀演员。
当然这是调侃,但谦儿大爷担得起一句夸:如果没有于谦,郭德纲的相声水准也要打个折扣。
林语堂在《论幽默》里写过:“人之智慧已启,对付各种问题之外,尚有余力,从容出之,遂有幽默。”
一句话写出幽默的俩必要条件:一个是从容,一个是智慧。
于谦老师俩都占。
所以选他,值!
王建国就坦言,录制期间最大的收获就是向于谦老师请教交流喜剧表演心得,受益匪浅。
有了好的把控老师,剧本更扎实,每个人都不断进步,整个项目便能走得更远。
这一季蛋总也有明显变化,开始做小科普了,虽然是插科打诨用播广告的形式讲了call back,但一点儿不讨厌。
有于谦压阵,李诞可以蹦跶,可以诙谐,可以自嘲,也可以嘲嘉宾,这节目就瓷实好看了。
最后说一个我自己的变化,看节目久了,就不止代入观众,还会想,如果今天这选题给我,我会怎么写,说真的,太难了,要有逻辑性,要贴合主题,还得好笑,最后还得上台演,啧啧,得掉多少头发,但眼看台上老几位头发还都挺多,我也就放心了,脱口秀的明天是茂密的,没有脱发的危机。
偶的公主号:qqdxzk
第三期《脱口秀大会Ⅱ》的主题是:今天你人设崩了吗?
变相变成了“诉苦大会”。
七个段子手在舞台上用轻松幽默地方式说着以前的种种“不幸”。
庞博说他以前的人设是好孩子。听话、懂事,不会拒绝老师、家长的不合理要求。
明明喜欢篮球,但是老师要他去跳健美操也去跳了,虽然他长手长脚穿着紧身衣极其尴尬和傻气,也都默默忍了。
后来机缘巧合拿了上一届脱口秀大会的大王,压力陡然变大,老板讲一些笑话如果太冷,就会让他帮忙接梗、圆梗,搞得他不胜其烦。
这一季脱口秀大会,前面两期都被淘汰了,反而轻松了,失去了逗人开心人设,但是拥有了不用再逗人开心的自由。
Rock顺接着庞博说。
说明明他讲得比庞博好啊,为什么庞博上了两三期就是“大王”,他苦哈哈的,腿都断了,却早早被淘汰。
这些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让人觉得又搞笑又心酸。用于谦的话说就是,“展现了一个小人物的阴暗面”。
谁心里没有过至暗时刻?谁没个辛苦被打水漂的时候,只是囿于面子不得不装大度罢了,Rock这番话说出了多少人想说不敢说的心声,超爽der。
庞博和Rock都是脱口秀老手,节奏把握得很好,所以这场积分赛,他们俩分列第一和第二。
新人杨笠讲述的是单身狗被逼婚、催婚的日常。
说他弟弟问他为什么没有对象,她直接怼回去,那你为什么没有考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
想想也是,有些人没有对象,一方面是因为不肯将就,另一方面是因为实力不允许,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啊,没有能相中自己的,逼婚也逼不出个老公来啊,七大姑八大姨费那事干什么。
但我印象最深的是张博洋的吐槽。
他说他小时候有点结巴,有次换新班主任,要求每个同学起来起来做自我介绍,别的同学都利落干脆、口齿清楚地介绍完自己。
轮到张博洋,他结巴连说了四个“我”。结果全班哄堂大笑,笑了足足有十分钟。
张博洋自嘲,这是我有生以来逗笑最成功的一次了,是我喜剧史上的巅峰。
我听着有点怅然。孩子的自尊心要强于大人,被群嘲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记得有次老师布置了四道题,我好巧不巧全做错了,上学时我并不是个差学生,但是那天就是这么寸,老师批评我的话说了一半,同学的笑声已经此起彼伏,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忍着不肯让它掉下来,也许老师看到了我的红眼眶,咽下了另外一半话。
虽然我现在也会拿这个当段子来调侃或者自嘲,但是那种心痛的感觉一直都在。
所以,我不认为张博洋把这段经历用轻松的语调讲出来是完全放下了,他只是某种某种程度的释然了。
那个自卑的小孩儿一直缩在最角落处,浇了水、施了肥,遇到合适的机会,它还是会蓬勃地长出来。
张博洋还说有次和同学去新西兰的米其林餐厅吃饭,饭菜很贵,但是很咸,餐厅经理来询问意见的时候,他们俩谁也不提意见,他同学说可以,他的英语比同学还要好一些,缀了一句delicious。张博洋说的时候大家都get到笑点都笑了,但是不知怎的,我的眼睛热了起来。
吴昕在点评的时候,说张博洋你还是不自信。你说的时候,一开始一直盯着地面说,就是听观众的反应,如果反应好,就会抬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不是说人必须自信,但是不自信有个问题就是特别容易讨好别人。
我惊愕地嘴巴张成O型,怎么会?
一个是名主持,一个是“脱口秀老炮”,居然会自卑、不开心,但是吴昕的那番发言,没有锥心的感同身受,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是一些别人或者书本不会告诉你的细节。
我立刻找了一篇张博洋的采访听。
谁能想象,一个在舞台上有点微醺状态又唱又跳的人在采访中表现得极度悲观与消极。
主持人说,你介绍一下你现在的婚姻状况。
他说我现在是已婚,保不齐下个月就变了。
要知道,他那个那个时候刚结婚。按理来说正处于甜哥蜜姐的状态。
他说我从小就以为自己不会结婚。
另一半是能接住他的梗的人——在我看来这已是难得的心有灵犀,但是他的语气还是遮掩不住的丧。
他爱自由,世间的种种枷锁将他五花大绑。
他想舒适,现实的鞭子高高扬起要他快马加鞭。
张爱玲说:“人到中年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张博洋还年轻,但是已经流露出夹心层的颓势,让人有种干什么把好好一个男人逼成老公的不忍。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男人对另一半、对现实不十分满意,但还要维持现状,他说那是因为这已经是男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了。——一种凛冽的清醒。
这样的答案让人一时间难以消化和接受,但是却又是难得的真诚。
他看清了这个世间的本质,然后把这凄凉的底色幻化成一个个段子,逗大家开心。
与张博洋同时接受采访的还有思文,一个女脱口秀艺人。
女人搞喜剧通常会很难,因为尺度比男人小,男人讲个带色的段子讲不好也顶多是油腻而已,而女人就会显得轻浮。而且女人脱口秀的话题范围也逼男人窄。
所以思文大部分的段子都是讲他和他老公程璐的。
最经典的有两个段子:
一个是
另一个是
她讲这些的时候,我基本上一走一过一听一笑就完事了。
有时还想,两个段子手的生活应当是段子齐飞很欢乐吧。
其实思文比张博洋还要悲观。
张博洋只是不相信自己会结婚,思文从小就认为自己的第一段婚姻一定会离掉。
她说她和程璐闹离婚闹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几乎天天都会吵架。
她在国企工作,程璐不事生产,专职在家写段子,几乎没有收入。
一直到思文跟着企业的项目去了哈尔滨,程璐必须自己赚钱养活养活自己,两人才算慢慢和解。
思文说这叫过了权力争夺期,这是几乎每对夫妻都必须历经的阶段。
女人向来比男人更加焦虑,这是原始社会打下的烙印。要是男人没有工作,女人心态就崩了,哪怕她是个特别幽默的段子手。
再加上生病、单亲家庭、结婚时没有物质做保障,所以思文的焦虑并不比普通女人少。
只是,在上一次婚变中,思文懂得了人在婚姻中要放弃依赖心理,彼此支撑。
思文说,现在他们常常轮流崩溃,我回家就抱着他哭,他就摸摸我头说没关系啊,我可以帮你去。他崩溃厌世,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不想做这份工作,我说没关系啊,等到年底再看看?
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是,人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哪怕是段子手也不能幸免。
小丑往往逗乐了观众,但医不好自己的悲伤。所以有人说没在深夜痛苦过的人生,说不好脱口秀。
我们往往因为一个人嘻嘻哈哈就断定他没心没肺,平日里也不大去关爱他的心境、顾及他的感受,其实生活中越是开朗的人,越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反而更容易抑郁。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最近发现我们家经常“狗精神”的那一位也有不为人道哉的困苦,而这样的人想要想通,可能需要比常人更多的时间,走更多的弯路。
李诞说:“人间不值得”。
我愈发坚信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笑中带泪是对喜剧的最高奖赏。
一个历经苦涩、酸楚凝练出的段子、一个让痛点撞击过的笑点,才会格外得引人发笑,又引人思索。
一个脱胎于真实事件的段子或者吐槽,比不经大脑的“屎尿屁”“伦理哏”的相声,要丰富得多,也深刻得多。
在这个残酷的社会,把自己的糗事用段子的方式讲出来,或许是与世界和解的最好方式之一,而听别人讲段子则是最低成本一种减压的方式。
就冲这,那些不遗余力逗乐我们的人,都值得我们去尊重和珍惜。
思文很棒,博洋惊喜,建国不吐张绍刚感觉功力打了折扣。谦大爷最有深度。
不过有一点要吐槽,没张绍刚老师!
没有张绍刚老师,不但建国缺少了目标,更重要的是李诞就得减少放飞自我,一本正经起来,甚至还需要考虑引导吴昕谦大爷来平衡节奏和内容。其实李诞和嘉宾观点激烈碰撞,张绍刚兜底才更有利于李诞的展现高光时刻。李诞这个搞笑人气最高的人干张绍刚的活,李诞的活谁干?捡芝麻丢西瓜,讨厌!
脱口秀大会第二季第四期庞博cut
真的太惨了,尤其是赛制完全看齐乐队的夏天以后,像一个要倒闭的公司最后的年会。为Rock打电话!如果是直的话和吴昕炒炒CP也行啊!三星全给新人女孩子们,不错啊!
有点快乐就会笑,太幸福了却想哭。Banjitino为啥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互联网?啥意思呀?不如跳舞。我流下两行独立的泪水,世界是我守的坟。这里怎么会有一本这么好笑的书,阿信让你交头接耳了吗?你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答应我,让我们做彼此的最好的苏格拉底。
感觉比第一季贴近生活一点,于谦老前辈坐镇,相声的果然深谙段子之道,能指点。居然马东也来了,还有李诞一如既往一针见血。最后张博洋很亮眼。
上一季有不少争议,这一季真正开始有了李诞口中“以内容带人”的沉淀感。第一期“存在感”的话题,没吸引人眼球的噱头,爆笑却引发出不少社会现实。独立女性斯文“女性有钱才有存在感”的段子既有逻辑又令人思考。最后一个出场的张博洋段子戳心,反映当下年轻人的状态,毫无意外后来居上。于谦的坐镇让现场气氛专业很多,与李诞的评委搭配非常互补。联想到李诞一个刚三十的“老人”已经说起了希望能打造国内脱口秀文化生态让更多新人被看到,不得不感慨,脱口秀笑中有泪,年轻人在当代刷个存在感是真不容易,刷着刷着便老喽。
喜欢 卡姆 张博洋 赵晓卉不喜欢 Rock 思文 王建国这一季竟然一集不落一顿暴看卡姆
尬
真的要把卡姆一顿爆夸!夸得他乌漆麻黑锃光瓦亮!
卡姆可以,很少见的“我赢得理所当然!谁跟你们扭扭捏捏!”那种,喜欢!快去那宝座躺下别起来!
我居然是奔着马东东来看,追了那么久的奇葩说,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幽默有才又有人格魅力,这次奉献了首次脱口秀,依旧有梗机智优秀的马东东
杨笠真是个宝藏啊! 不过节目形式真的是……节目组下季还是再想想吧
卡姆简直是个表演界的奇才,学习委员就是那个样子!!!
哈哈哈哈,要不要众筹帮池子买帽子,一顶帽子从冰箱到向往到现在。奔着于谦大爷来,发现了张博洋这个宝藏,整场最佳。最后,想念张老师的第一天
可能是国内最野蛮生长又最必要的一款综艺。卡姆很好,但他真的不是脱口秀。负责流量就好,拿冠军我跟王建国一样是不服气的。这季的冠军应该是呼兰。最后,希望明年继续,希望一直存在,希望越做越好。
第一季在一片嘘声中落幕,导致我对第二季期待并不高。不过看完一期,建立在“不高的预期”上的平常心反而能看到一些细微的闪光点。比较看好思文和张博洋的表现,思文抓住“独立女性”这个立脚点,可以发展出很多东西来。张博洋对舞台有追求,笑点自然,就和于谦脸是老师评价的那样,返璞归真,在其他选手的衬托下,看起来真的很优秀了。保持住
卡姆是个惊喜。是赛制的问题吗,这一季自我放弃的选手有点多啊?
马东为啥要来?为啥?是因为奇葩说李诞没要钱嘛???
真的觉得卡姆好神奇 从特别反感他的表演到好期待他
必须应该是卡姆第一呀,想什么呢。大家的水平就这种程度就别比谁更高级了吧。。。
卡姆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