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延续第一季内容和风格的基础上进行拓展和升级。第二季仍致力于记录那些可爱可敬、对书籍怀抱热忱的编舟者、创作者、爱书人,展现他们丰饶有趣的精神世界,定格这个时代烂漫动人的阅读风景,希望让第一季那枚点燃人们读书兴趣的小火花,继续燃烧下去。
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外出就餐2兄弟政变!长安秘闻录之聂隐娘比特币的崛起扑通扑通的青春大侦探第八季密码太保新万家灯火五十公里桃花坞3阿拉丁毒蝶维尔·达斯:失之我幸少年骇客:外星势力第一季畸变第一季非典型大学男子图鉴脱线神话第一季这!就是潮流山羽异闻神探袁可立海的钥匙爱情达阵苏丹(国语版)虎豹小子阴阳路16:回到武侠时代我家那小子第一季猎魔人:深渊海妖追捕连环杀手第一季从纸上到路上是一个“迷人”的主题。阅读是一种特定的行为,使我们居一隅,伏一案。那些在我们心里留下过痕迹的文字都是借由我们的眼睛进入了我们的脑海之中,在那里引爆了或是精神或是情感与智性的炸弹。脑海里震颤之余留下的烟雾时常让我们回味,又日渐消隐在了我们混沌的记忆里。但是有一些人将这场爆炸的能量从脑海引向了双脚,调动了他们作为智人的身体去回应文字,或是说文字背后的精神世界。这种试图用双脚去跨越此岸和彼岸的努力到底带来了些什么?这是一个相对主观的问题,我想这也是本集三位人物故事内核之所在。博物君张辰亮行走在沿海一线去追问《海错图》的种种疑问,作家杨潇重走1938年西南联大学子从长沙到昆明的西迁路,在这段路途上神会一代学人在战火纷飞下的人生抉择。而艺术家塔可试图沿着诗经与碑帖中留下的历史痕迹去寻见隐匿在中华大地之上的古意。在半年的时间里,摄制组跟着他们行路,试图在他们的起点与终点之间,勾勒出他们从书中所走出的路。
拍摄这三位人物,是走向了三个历史地理的维度。塔可之前的摄影创作《诗山河考》和《碑录——黄易计划》都是在中原地区独自游走完成。诗经在地理信息上难以考据,更多留下的是古人与自然相关联的记忆与情愫,而汉魏碑帖留下的确是刻骨铭心的历史证言。塔可开着他的小吉普穿梭在华北地区的一个个工业化的城镇之间,按照他从虚虚实实的历史文本之中抽丝剥茧的线索去寻找,从废弃的庙宇到被人遗忘的古迹,他的影像在这番风尘仆仆的考古旅程后慢慢显影。看似一人,塔可却不太孤单,清朝的金石学家黄易是他在途中的神交之人。黄易(1744-1802)曾在济宁做官时遍访汉魏石碑,并以书画和笔记的形式记录,正是黄易的文本给予了塔可一些直接的线索。跨越300年,二人借由文本建立了联系,且志趣相投。当塔可走过黄易曾走过的路,二人的影子都停留于同一石碑时,历史似乎在以另外的方式向塔可显现。博物君张辰亮所行的路主要在东南沿海,他在海边的礁石旁和鱼市上与清代画家聂璜笔下《海错图》里的奇异怪兽们相遇,进而完成了自己的科普作品《海错图笔记》。除了《海错图》以外,聂璜留给后世的信息极少,但这并不妨碍张辰亮靠近聂璜。他和聂璜都有一种对于博物刨根问底的热情,张辰亮说他能从《海错图》里感受到聂璜当年的心迹,并心领神会聂璜留下的遗憾,他是可以在历史中回应聂璜的那个人。可能也正是这种外人所不解的神交,让张辰亮愿意花上多年的时间去完成聂璜当年没有机会走完的路。而也正是这条路塑造了张辰亮,让他能够不受制于西方的博物学视野去看中国的大千自然。最后一位人物杨潇所行之路是1938年中国知识分子迷茫的逃难路。杨潇带着当年西南联大数位同学(杨式德、林振述、蔡孝敏等)留下的日记片段走在当时中国的大后方,以自己的双脚、身体的感官与在路上流动的思想作为线索去串联过去与现在。神交就是他在路上总结给我的语汇。他自己在路途中鲜活的记忆与70年前那些青年学子的逃难记忆交织在了一起,这样的神交给了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力量,去贴近那代学人通过行走解决内心困顿的心迹,激励他进行酣畅淋漓的写作。冥冥中,杨潇自己身处中年的种种顾虑与彷徨也迎刃而解。
一路从华北到东南沿海,再到西南山地,浮光掠影般经历他们三个人各自默默坚持的旅程,我有一种流动的感受,仿佛书也有着它的活力,能爬能走,可以因地生义。而这三人苦中作乐的行走仿佛是入了文字的桃花林,古今共振,跨越了时间。他们这般行走的乐趣,又如何与他人言说?
阅读本身是相当私密的行为,我们不愿为人所扰。但是行走却不是,在具体的空间里,我们与他人或是相遇,或是擦身而过,所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和故事,也成为了这番行走创作的暗线。在此我想提及这段拍摄之中于我而言二次偶得的经历,都是一些插曲,却无法忘记,于是便写于此作为纪念。
第一次是在贵州玉屏的文庙。当时天色已晚,一天的拍摄接近尾声,我们在黄昏降下前赶到了西南联大学子在逃难期间借住的文庙。70年过去,玉屏县城里残留的历史痕迹在旧城改造的计划下正在消逝。杨潇看着挖掘机在西大门老街附近的开掘,有些触景生情,他谈及了北岛在《我的北京》里写下的文字,“我要用文字重建一座城市……在我的城市里,时间倒流,枯木逢春,消失的气味儿、声音和光线被召回,被拆除的四合院、胡同和寺庙恢复原貌,瓦顶排浪般涌向低低的天际线,鸽哨响彻深深的蓝天,孩子们熟知四季的变化,居民胸有方向感。我打开城门,欢迎四海漂泊的游子,欢迎无家可归的孤魂。”看着西南地区在城市现代化进程里的正在发生的变化,杨潇觉得他所在做的文学努力,就如北岛所说,要用文字重建一座记忆之城。而就在他旁边,有两个小姑娘一边好奇我们的拍摄,一边在文庙的台阶前打着羽毛球。居民区里的炒菜声和饭香味伴着夜色袭来,我想孩子们也快结束晚饭前的嬉戏。天光暗下,我们关机离开,和女孩们挥手告别。当我们半个小时在附近的停车场开始收纳设备时,突然发现一个摄影背包和一个脚架包在离开文庙的时候没有拎上,留在了文庙门前。我们此行的拍摄进程才刚刚过半,路途中丢失设备会让拍摄前功尽弃,我当时是万分懊悔。当我们再回到文庙时,已是一片漆黑。令我们没想到的是那两个小女孩就静静地站在文庙的门前。她们俩发现了我们留下的背包,并一直帮我们守着。看着她们在黑夜里站在文庙门前,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她们是我的英雄。这两位热情而勇敢的小女孩分叫王依和卢朝睿婕,当时的年龄分别是8岁和12岁。
第二次是在贵州青溪镇,我们去拜访杨潇在当地认识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江哥。江哥的父亲是当地的一名教师。而他父亲小时候的老师里,有些是1938年从华北和华东地区迁徙过来的大学生。这些当时逃难的学子在到达青溪后有些没有继续西迁,而是选择留下来成为了当地的教书先生,培养了像江哥父亲当年的少数民族儿童。如今江哥的家,就是从原来的一所废弃的村小改造而来。江哥看杨潇特别的亲切,不是因为杨潇像当地人,而是杨潇像他父亲所描述的来青溪的知识青年。杨潇不远千里而来,江哥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予以帮助和支持。这次杨潇与江哥的第二次相见,江哥早做好了准备,为我们做了家宴,并和我们喝起酒来。没想到酒过三巡,江哥语出惊人,在我们都不知情的前提下点出了团队中的一对鸳鸯,让我们大为惊喜。更有趣的是,当我们要跟他辞行时,他拉着这对鸳鸯坐在饭桌前耳提面命,让他们彼此好好珍惜。并又让男方好好地吃了几口酒以表忠心。江哥慧眼识鸳鸯,成了在西南旅行路途上的佳话。他没有造成尴尬,反而让那次拍摄的气氛更为紧密和珍贵,真是他的点拨让拍摄团队里更多了一层彼此的理解和一种情感的联结。在行走的路上,我们都在与他人对看。有时更能看清我们的也许不是自己,而恰恰际遇之中的他人。不知道走到哪里,就又会遇到从他人而来的神来之笔,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不灭的印记。
从纸上到路上,无论是杨潇、塔可、张辰亮还是在摄影机背后的我们,如果说这段路途有一个终点,那便是作品与观众或是读者见面的时刻。行走是他们三人经由文本介入历史时空的方式,而最终的表达都希望能够邀约读者们亲身走进他们所知所感的时空回响。对于这部纪录片来说亦然,我们希望影片的故事能够延伸到观众的脚下,让更多的由于文字而引发的奇妙旅途得以开端。很多时候人们虽不知前路何方,但是寻找便能寻见,叩门便能打开。那些新的自我,新的思想,定会顺着路途徐徐而来。
有关这一集的想法,是以“书籍”和“行走”两个关键词开始的。要从书本的世界走出,但又始终维系着文本连在身上的那一根线,因此,除了学者和作家以外,我们展开了天马行空的联想:ta可以是作词人、音乐家、摄影师、建筑师……最后,塔可在一众人等里跳入了我们的眼睛。可以说,关于书本、行走与创作,他是那个字面意义上最符合的人选之一。
和塔老师初步电话聊天之后,我们就带着所有设备去青岛找他了。彼时临近2020年底,青岛虽然风大,但还是比北京暖和不少。塔老师带着我们先整了一圈鲅鱼饺子、青岛啤酒,我们游荡在海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塔老师的笑声总能穿透呼呼风声,引得我们也笑起来——不是谈话内容有多好笑,而是因为他的笑声太有感染力。
塔老师的家在青岛老车站附近,周围残留许多德据、日据时期建筑,但已被列入拆除计划。异域风情的小楼和上世纪兴建的筒子楼站在一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窗碎门破,四下无人。一到了晚上,附近陷入沉寂,几无灯火,而塔老师就独自生活在这里。他在这里长大,跟我们讲起小时候翻看爸爸的画册、去附近的书店阅读——从小就不喜欢跟人直接接触,而是藏在阅读或观影后面,获取自己所需的养分。
这一点其实和我们的设想有所差别。行走二字之所以迷人,并不仅仅是它在景观上使我们脱离了日常生活,更是
因为我们神往于可能与意料之外的人或事创造的联系,人不会只行走在景观之中——但后来的拍摄证明,塔老师可以做到。就如他本人一样,他通过广泛阅读,建立起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那世界并不与我们当下的时间所吻合。他喜欢看各种古代名人补白,“就是对社会或者对人生没有任何助益那种文字,比如说谁又找一个什么小妾长什么样,就是现在的八卦新闻,只不过是文人的八卦新闻”。
相比于杨潇,他在行走中会不断与各种人聊天,问路也好、寒暄也好,以期理解当地人的世界——但在塔老师这里,他只是驱车寻找,等待并捕捉被时空交错击中的那一瞬间。即使有人看他在碑前拿着书徘徊而发问,他也只是两句话就终结了对方的好奇。通过想象,他和往昔建立起无限联系,这最终也体现在他的创作中:他可以把此刻所看到的风景,提炼成模糊了时空背景的单纯景观。
在青岛塔老师家里猫了三天,白天用自然光拍空镜,晚上天黑了就采访,往往折腾到深夜。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塔老师就出去溜达一圈,给我们打一塑料袋鲜啤、一大盒草莓,坐在屋里又吃又聊。最后一天下起了大雪,我们溜进周边四下无人的废墟,空荡荡的街道与残破的大楼被雪覆盖,屋里是一户户人家搬空后带不走的痕迹。我们开玩笑说塔可这下真的是塔可夫斯基了——甚至还仿照塔科夫斯基的电影《乡愁》p了一张照片:
2021年的初春时节,我们跟塔老师出发,开启了真正的行走之旅。从郑州开始,到登封的石淙、嵩山汉代三阙,再驱车赴曲阜大汶口、九龙山鲁王汉墓,最终到达青州峱山残躯之下。春天绿意萌动,但树木尚未长起来,让我们可以更完整地观察这些裸露在外的山石风景。跟着塔老师出去太好玩了,谁能想到离北京唾手可及的地方,会有这么多野放景观?
石淙被一片煤矿开采地包围着,顺着曲曲折折的小路,穿过高架桥,眼看覆盖地面的煤灰越来越少,石淙的入口也倏然出现于眼前。石淙内部犹如古代的山石盆景,行走其中,看向对面几个循迹而来的当地游客,不知是自己在画中还是对方在画中。大汶口也是,开车到了一个残破却很有古意的村子里,穿过曲曲绕绕的村中小路,路的尽头是一条蜿蜒的城墙,小小的城门下歇坐着几个老妇,穿过门洞——眼界豁然开朗,汶河如同长卷山水一般,顺着视野一路铺开,平坦的明代石桥从你面前延伸到宽阔的河对岸。河旁小洲上,初开的粉色花朵、绿雾蒙蒙的新叶,羊群散落。目光更远之处就是不同时代的铁路,拉货火车慢吞吞的,高铁时不时呼啸而过。所有时代的风景、速度、气质,皆压缩于此。
鲁王墓是我们去过最令人震惊的地方。这片汉墓开凿于九龙山上,山体犹如被巨兽抓出几道深深划痕,而翻过象征性的围栏,沿石阶爬上去,就能走进这痕迹内部。几十米高的断崖立面,往里走就是四面布满凿痕的墓穴甬道。快到甬道最深处时,左右两侧延伸出耳室,在耳室里说话,即使大家相隔只有两米,语言也会变得一片模糊,只剩回音混响在岩壁上来回碰撞。单向而来的硬光源,让开凿的痕迹犹如某种纹理,充满妙不可言的古意,仿佛可以令人回到远古幽微之中。(然而就在这里,塔老师在挣扎中狠狠摔了一跤,成为摄制组心中不可磨灭的慢动作经典画面,片子里其实也可以看到他胳膊肘破了)
片子出来后,很可惜非常多绝美震撼的镜头并没能呈现,塔老师肚里装的很多古人趣事也没能讲给大家听,而只是泛泛介绍了《诗山河考》和《碑录-黄易计划》这两个系列。事实上,塔老师在我们做后期时,已经又游走于西北荒漠、江南洞天,开始了新的创作计划。聊天群里经常发来一张照片、一段视频,引人艳羡。
通过书本赋予行走不一样的眼光,而行走带来的经验,会使我们自身更丰富,再次回到并审视文字中的那个世界。
拍完这一集之后,去年年底,我接连读了一些旅行文学、考古游记、自然考察笔记,对于行走和写作愈发感兴趣。希望《书籍》下一季还有机会能拍这样好玩儿(公费旅游)的选题!
二部竟然又把我看哭了,所以绝对是有超出普通情感的力量在心里发生。文案比第一部又更加细腻入微,联系起微观个体和宏观的文化潮流间的峡道。身处于传统纸媒退位给快销文化的时代,题材本身就很有现实意义。但让这部纪录片更出彩的是导演独特的微观视角,蕴涵私人读书体验的深度思考,借助人与书的表观联系,表达的是文化与人类的相依为命的内在真相。面对文化这样的一个庞大的话题,我们作为普通人显得过于渺小,但是当文化孕育在一本本的书画文字中的时候 ,作为读者/译者/出版者/作者的你我他之间便产生了无形而真实的关联。
读到阿尔丰斯的《最后一课》里的名句,几乎是和顾老师一起哽咽。
作者发自内心的对时代的喟叹。
翻译是一门天生具有缺憾的艺术。
某种程度上讲,翻译也就是跨语种地涉猎外文书籍,这大概是阅读的终点吧。
惊羡于包老师身上的岁月静好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与谈吐。
作家笔下的女性主义光辉。
第二季的第一集,讲述了图书馆的故事。 最先出场的是高寿98的古籍活字典沈燮元老先生。 他是版本目录学家,在古籍整理、鉴定和保护工作上有着杰出贡献。 沈燮元先生的日常,几乎就是读书。他的工作也是读书,退休后依然是读书。他是将兴趣与工作合二为一的例子。在搜索“沈燮元”三个字时,跳出来内容,经常逛南图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因为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坐在那里阅读,而且是早早来到的那位。在他们看来,老先生就是坚持的动力。老先生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老是玩,要做点事情”。 从他身上,我还看到了专注的力量。一个人一辈子做一件事,把那件事做到极致,成功是行动的结果。
第二位是图书的图书管理员顾晓军。在兴趣的吸引下,最后成为了图书馆管理员。 这样,他与书的距离更近,他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利用工作之便,他自学了法语、意大利语、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等十几种语言。听他流利地在各种语言间切换,“苦学”英语的我既羡慕又羞愧,更想知道他学习语言的方法。
第三位藏族喇嘛久美,他建立了纳朗玛图书馆。是这片草原上的第一座图书馆。 久美走出那片闭塞的草原,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他深知知识改变世界。 于是他回到家乡,建立了图书馆,搭起一座通往外部的桥。 一个没有收入的僧人,靠什么建立图书馆?他出售自制的青稞酱,自学了建筑学,设计图书馆的图纸,到亲手搬运几百斤重的石头盖房子。 从无到有,从0到1,久美用行动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
这三位主人公共同传递给我的信号是:热情和专注。 心中有目标,行动有方向。无论是数十年如一日整理古籍的沈燮元,还是自学了十几种语言的顾晓军,还是95后僧人为草原的孩子带去希望和光明的故事,都诠释了与热爱为伴,专注做好一件事的力量。 博尔赫斯说“天堂是图书馆的模样”。我也曾心心念念要把家安在图书馆的附近,每一次走进图书馆,在安静又带有墨香的书架间流连,在寻找一本书的过程中与其他的书相遇、碰撞,我仍清楚记得,许多年前和先生乘坐公交,单程十多公里来到图书馆,背个书包,提个袋子,装着10本书(每人最多借5本)满载而归的美好。每一次从图书馆出来,都感叹自己的渺小和无知,又感恩于自己有机会和“知识的海洋”更靠近,也因为书籍,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诚如久美的感悟——我们的心态开阔于世界。 纯朴的久美是给人最亲近的一位。因为曾经走出去,更明白知识和教育的力量,也因此,他千方百计要为草原上的孩子们建立一座图书馆。在他心中,书籍是联通外部的桥梁,这座小小的图书馆承载着久美的愿望,也成为孩子们的天堂,他们被唤醒的内心,犹如飞出笼子的小鸟,终将翱翔于高空。
2022-2-23
在写这篇手记的时候,离最初参与拍摄《书籍》已经有近一年半的时间了,现在的我,正坐在另一个神奇的片场小板凳上,看着一段飞车戏的拍摄,不过——脑子已经走神了,我这几天常会走神,神游到那时候在北京做《书籍》的日子。
跟《书籍》的缘分很神奇,毕业之后,有段时间,我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大部分的工作对只会单兵作战的我而言,都像是一种迫于生计的负担。在那段煎熬的时间里,《书籍》正好出现了,它商业而又非商业,小巧玲珑又可爱的样子很吸引人,从那之后的一年多里,大部分的时间我是跟“图书馆”一起度过的。
为什么想做图书馆呢,因为图书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某种“SecretGarden”的存在,在图书馆里,我得到过自我,也感受过爱情,我曾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大多都发生在这里。
久美的图书馆是一个人的图书馆。他是个很可爱的人,其实在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里,他的图书馆都没有什么人来,年老的藏民不识字,年轻的藏民要住校,偌大的塔公草原,长年只有久美和一两个喇嘛好友,守着这座图书馆,与银河作伴。他们一起洗衣、念经、做饭、读书、牧牛、骑摩托车、互相扔牛粪……每一天都过得生机勃勃,干净得不像话,是真正的自在佛。但是当寒暑假孩子们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间变成“大人”,忙成一团,不光为孩子们做饭、打扫卫生,还为离得远的孩子提供住宿,说着不流利的汉语尽力与外界打交道,耐心地教授小朋友在藏区外世界里看到的一切……当你看到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信仰浓厚的地方,有小朋友会随意地翻看藏语版的《特朗普传》,说最爱的书籍是有关基督教的世界名著,闲暇时自己还会创作玄幻网文……就会觉得,世界还是温柔的,而这份温柔,是久美自己用心造出来的。
我想你啊,久美,也想念草原。
沈燮元,老古籍了,也特别可爱。他最吸引我的一点就是专注,我喜欢镜头对着他,他本来回答着问题,问答着问题……然后就忘记回答问题,喃喃地自言自语,开始工作了起来的样子;也喜欢他有一堆宝贝,前一秒还神采飞舞地向我们介绍,后一秒听到要拿出来拍摄,因为组织纪律性太强,就立刻冷下脸来,故意说找不到了的小机灵鬼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来总是沈先生可可爱爱的样子,对于他所做的研究,实在是太深奥了,暂就不复述了,总之呢,希望这个小片子能记录下专注的沈先生可爱的一角,然后祝愿沈先生可以继续出书,爱自己所爱,每一天都依然健康,依然充实。
顾晓军,他是典型的“书痴”,自己就是一座图书馆、一本百科全书。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天南地北一下子聊了八个小时,随意提到的任何一个话题他都能————展开讲讲。我是长那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为什么顾晓军阅读量会那么大?因为他几乎没有社交,也没有娶妻生子、升官发财的念头……全部的个人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
那天夕阳,金色的光反射在顾晓军脸上,他很坦然地讲 :“我对书就是纯粹的爱,可以这么理解吧,纯粹的爱情,这种震撼人世间最深的东西,像爱一个人,还不是爱一般的人,得铭心刻骨的那种,可能不是《西厢记》里讲的那种,或者说莎士比亚讲的那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人搭伙过日子。”一开始我不信,然后顾晓军开始读书,读《最后一课》,读着,读着,声音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哭,抑制不住地哭,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开始用古希腊语背《荷马史诗》里的开头,“女神啊,请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基里斯那致命的愤怒,这一怒为阿凯奥人招致了苦难无数,使那许多骁勇的英灵断送于冥府……”抑扬顿挫,句句铿锵,整个人仿佛与这个古老的文字旋律合为一体……我和摄影师都被他这种气场震撼到了,很久才缓过神来。那时候我才相信,他说的纯粹的爱可能是真的存在,有的人爱名,有的人爱利,有的人爱男人,有的人爱女人,有的人爱山,有的人爱水,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着书的人。
在去年6月底最后一次拍摄久美的时候,我坐在车里,看着草原,好像渐渐地想通了一些事情,神奇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消息,跟久美告别的时候,久美笑,他送了我一个小佛,鼓励我去试试,然后一眨眼,就到了现在。前一阵,胡老师熬大夜之后赶去给《但是还有书籍》配音,回到现场,在监视器后面给大家介绍《书籍》,我站在他身后,百感交集,然后我就开始走神了。
国图算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传奇很多,神人很多,拍摄顾晓军老师的时候,我想象的是会多国语言却隐于尘世当图书馆员的大神,但越拍摄越发现,顾老师打动我的那些特质,和天赋异禀无关,他就是一个苦行僧般严格按照方法论自我要求的平凡人罢了。
自学与其说是一种能力,我更愿意理解,在顾老师的身上是一种存在的习惯。在拍摄间隙,他也没落下他自己今日学习的计划。
他不善言辞,没有任何社交软件,随身只带现金,我与他的沟通以古早的短信形式进行,也好,虽然有点时差,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复,这是我近几年焦虑时代下难得舒适和确信的瞬间之一吧。
我们的对话有许多违和感,上一秒谈蒙田谈西塞罗,下一秒就会着急忙慌、脚踏实地地张罗那些很细碎的事务,清场、锁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轻声细语…把自己和国图的大背景融为了一体。
他是不是能称得上“扫地僧”,我不确定。但他的确让我看到一种自洽的、游刃有余的精神状态。
我以为没有评分,还没开播呢!刚看完《盯书机》,开看! 3.5终于看完了,为了能在做手帐的时候不那么无聊。我等六集全部更完了,我才开始看。上星期看到第五集中间,这次显然能够看完了。然后花絮顺便也看完了。 因为对我这个不记事而且就一边做事情一边看的人来说,时间跨度长了就不太记得住东西,好在有看了一遍花絮,有花絮提醒我。 赵佳绝对是我印象最深的,虽然我没看过她的漫画《黑血》,但我真的很喜欢她的性格。有点点中二哈哈哈哈哈哈,还看到有一条弹幕里写着“这就是漫画人,漫画魂吗?”哈哈哈哈哈。然后他父亲以她为傲,说“我女儿是天才”。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真的特别羡慕她,也特别感动。然后还有画条漫的,画《镖人》的,我也觉得他们特别有意思。画条漫的和他的同事在一本正经得讨论狗屎的时候,我当时都有点没眼看下去了。 每天去国图的老爷爷,我一开始以为老爷爷只是单纯喜欢读书的普通人,真的没想到是个大佬。然后国图的图书管理员真的太博学多才了吧!真的是一个扫地僧。九美的图书馆,也非常感动我,他不喜欢别人的捐赠和施舍,他喜欢自己劳动获得的成果,这一种精神也时时刻刻传递给来图书馆的孩子们,我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我们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精神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然后写《海错图笔记》的张辰亮也让我觉得非常有亲切感。可能是因为我家乡在舟山,然后就出门就能看见大海,我看他一一校对《海错图》里面的生物,去海边,去水产市场,去实验室,水族馆……其实我一个从小长在海边的人(其实也没怎么去过海边玩)都不太知道海带是怎么来的,通过这个纪录片,我好像才知道了,真的惭愧惭愧!
翻译这一集其实我主要到的并不是翻译《哈利波特》的马爱农,而是包慧怡,只要是她那个拖延白板觉得太好玩了,然后我刚看完泰戈尔的《飞鸟集 》,诗歌也是打开了我一个新世界的大门,然后看到她翻译的那本书我也觉得特别有意思然后我就想看看学校的图书馆有没有,结果没有呜呜呜!
后面的几集人物我可能也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关于摄影那集,与古人对话,坐在古人曾经的石头上。那个古人看起来也非常有意思,朋友没来,把朋友画上去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觉得看下来非常有亮点的地方是时不时有小动画,小精灵这样的出现,我觉得就非常治愈温馨还有一点点幽默,每次片尾的花絮也非常好看,有更多的烟火气。怎么说呢就该严肃严肃,该幽默幽默,还是一如既往喜欢《但是还有书籍》,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做下去,话说还有第三季吗哈哈哈哈哈哈?
开始拍摄杨师傅的时候,对我个人来说是也是很混乱和挣扎的阶段。2020年初,硕士毕业前夕,是突然间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疫情、封锁、推迟返校,兵荒马乱间回到北京从学校收拾东西走人,然后就这样被扔进了社会。不出意外地,我成了自由职业者。
在《书籍》之前我一直在拍自己的个人项目,习惯了单兵作战,带着所有的拍摄设备和行李,去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打交道。《书籍》可以说是第一次作为“工作项目”:和当时还陌生的团队接触,从零开始抓耳挠腮地写解说词;和一个陌生职业的拍摄对象接触,他的世界里有太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暴露了没读过什么书的本质),没法交流;拍摄也不是我一个人对情况做判断、想拍什么拍什么,有不熟悉的摄影师在,拍摄前后还要接受总导演的检阅质问;在这之前,我参与的很多项目都强调长时间跟拍,现在却只能逼迫自己要快速认识他,然后最起码“讲明白他”。
2020年9月11日,和杨师傅的第一次见面,在上河卓远的办公室。我第一次去到一位编辑的办公室,本来以为会是充满文艺气息的工作场所,第一印象却是凌乱和灰暗。杨师傅只短暂露了下脸打了招呼,又戴上了口罩。一整个下午,他声音低沉、面容平静地讲话,更多时候是挪挪导演在回应。和想象中的什么摇滚青年什么知识分子都不太一样。
在三位编辑里选择拍杨师傅,是因为一系列音乐书。作为音乐尤其是摇滚爱好者,《伤花怒放》绝对是绕不开的,在西北小城度过高中时代的我,没有什么渠道资源了解摇滚乐,这本书是上大学从图书馆借的最早一批书之一;杨师傅版的《来自民间的叛逆》也是学生时代的我“斥巨资”从孔网上收的,白色封面,生怕弄脏,拍空镜的时候被大力胶扯掉一块着实心疼。拍摄前对杨师傅的幻想是绝对的乐迷,而接触之后发现这个男人关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音乐真的是很小的一部分:诗歌、小说、随笔、学术研究、武侠电影,优秀的文本总能打动他。他其实非常感性,白天深夜地在朋友圈里发诗;他喜欢很多的女性作者,尤其是安吉拉·卡特。他在夕阳下非常珍惜地摩挲着自己做的《马戏团之夜》,有点小心翼翼,有点不舍,有点溢于言表的骄傲,那个瞬间曾非常非常打动我。
在第一次面聊后,和杨师傅只短暂接触了一次,就是在他南京的家中跟拍一天。又过了一个多月,再联系到(疯狂拖延的)杨师傅,去到上河卓远的办公室看景,情况就完全变了。这间办公室几乎被搬空了,比上次见到时更凌乱、更灰暗。所有的工位就是片子里看到的样子,散落着人去楼空之后被丢弃的物品、书稿。杨师傅的书架上乱七八糟,许多地方也搬空了,样书就像废纸一样堆在那里。我和摄影师提前收拾了一下午,腾开场地,把杨师傅的办公桌后面的整面书架码好(过程中还不小心打碎了杨师傅的一座奖杯,我错了…),才让这个办公室勉强有了点编辑办公室的意思。上河的办公室傍晚时有太阳直射进来,杨师傅看着收拾好的书架半天,说:
“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被你们收拾好就有点伤感了。”
在那之前,杨师傅从未对我们提起过上河行将关闭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时,他也几乎没表露过什么情绪。而这一刻突然击中了我。
对杨师傅的了解,是从喝酒开始的。刚认识的时候杨师傅自称水啤爱好者,平常也就喝喝雪花什么的。因为拍摄周期拉得很长,这之中也见证了杨师傅的饮酒成长史,从雪花勇闯,到朝日麒麟,再到行思办公室里一箱箱精酿。每次去拍摄,开始是“想喝啤酒自己拿”,到后面“今天差不多了吧,别拍了来喝酒”。我们曾经在上河楼下的日料店喝着麒麟聊了一晚上,不过到现在我也不记得聊什么了,因为最开始面见杨师傅只有心虚——自己白读这么多年书,但其实一点文化都没有。
拍摄和杨师傅沟通实在痛苦,我战战兢兢发微信,他别别扭扭面对镜头。说好的拍摄日期一推再推,说好的有事联系我从没见到他主动发消息,说好的时间点,能实现的也实在不太多…让我常常心态崩塌。每次和杨师傅聊天,对自己的写作计划都有更新,“写写邵氏武侠的小文章”、“准备写短篇小说”、“还是要好好写诗”,结果见到最多的还是发在朋友圈里的诗。他也会立flag不能发那么多朋友圈,结果我一刷微博,杨师傅最新状态赫然眼前。
杨师傅最初是受人邀请,离开从青年时代读书生活到成家立业的南京,来到北京创立“上河卓远”,苦心经营多年,却落得一个不愿多提的结果。南京的家中,除了绿植就是书,桌子上、书架上,层层叠叠玲琅满目,房间不大却温馨充实。在北京的杨师傅独自一人生活,经常在办公室待到深夜,看电影写文章喝啤酒,而居所也真的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拍摄时他不大想让我进去,我只在楼道里瞥见屋里一张桌子,一些纸箱,以及开门翻涌而出的沉沉烟味。我们拍摄团队常常开玩笑说杨师傅是个“失意的中年男人”,他也蛮常自嘲身材走形颜值下跌,想要口罩护体。杨师傅确实不是杨大侠,没有豪气冲天,但江湖义气一掏一把,总是心有不甘,隐忍着坚持着,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从拍到剪,杨师傅短短十分钟的故事,其实是我毕业后这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我想,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起码为了了解杨师傅,多多少少看了一些有的没的书,然后寻根溯源地培养了一点儿自己的阅读爱好吧。我想我和很多观众是一样的,通过这个片子,从一个不大懂书之人,到对书本、对文字、对形式有自己浅显的理解与偏好。《书籍》做片子和看片子一样,都是让人逐渐爱上书的过程。在这里,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杨师傅,也真的非常感谢书籍团队。
祝愿行思一切都好,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实体书呀!
ps附上杨师傅赠送手写小诗一首:
那天在对导演进行幕后采访时,有一个问题问道:“从拍摄到上线,有没有留下遗憾的地方?”
我当时脱口而出的回答是,很多我喜欢的内容因为篇幅等原因没法放到正片里,并列举了种种细节。但采访结束我往回走的时候,那个问题却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似乎我的大脑对刚才的回答并不满意。
我坐上公交,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皑皑白雪,思绪也跟着漂浮了起来。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得出了更为准确的答案——其实最大的遗憾,是我没把故事讲好。
这个片子是我2020年硕士毕业后接手的第一个片子,主要负责老六和涂涂这两个故事。我很喜欢书,所以当能有机会去讲述那些跟书有着紧密关联的人的故事时,真的觉得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份毕业大礼。但习惯于独立纪录片拍摄的我,慢慢却发现在这种有着较为成熟的类型和稳定风格的媒体纪录片面前,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这个过程当然也有很多很挫败的时候。老六这个故事,其实是我最遗憾的,因为我觉得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深入他。张老师的人生经历很丰富,值得讲的故事太多了。但一个人物只有10分钟的时长,如何取舍,寻找什么样的角度,成了非常头疼的问题。最后我们定了以他创办读库以来的几个重要节点作为重点讲述的内容,但这也是我最遗憾的地方,因为这些内容并不“新”,它们只是帮助大家了解了一个众所周知的老六,而我更想讲述的是大家所不知道的老六,或者说,我更想找到一个新的角度去深入他,挖掘一个更为丰富的老六,但还是留下了不少遗憾。
张老师是一个很惜时的人,他对时间近似于争分夺秒的利用常常让我觉得我们的摄影机就是一种多余的干扰。所以每次我和摄影师在一旁拍摄时,我总很担心会打扰到他,因而也总是格外地小心翼翼。他总是那么专注,甚至一脸严肃,就连吃麦当劳都能吃出一副在思考哲学的模样。但涂涂则全然不同。
涂涂的气质和生活方式与大理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自成一体。他喜欢发呆,有时候在自家的屋顶,有时侯则在苍山的小山坡或坝上;他喜欢音乐,家里收藏的CD摆满了卧室和书房,古典乐、爵士乐、民谣等等应有尽有。他喜欢做饭,甚至曾跟我说“做饭比做书还开心”。
在我抵达大理前,涂涂就说第一次见面要给我做面吃。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我算了一下抵达他家里的时间,差不多还得1个小时,于是给他发了信息说让他先吃,不用等我。但没想到,我到达他家的时候,他还没吃饭,执意等我一起做面吃。吃完面,他有事要赶着出去,我就想着等他回来后我再到他家里勘一下景,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把家里的密码给了我,留下一句:“你随意勘,我就不管你啦”后就兴致冲冲地出了门。
涂涂走后,我一个人呆在他家里,心里除了感动,还惊叹于他面对一个陌生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居然可以如此信任。我现在回过头来看,也就更理解了他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做书,是一种关系。在做书的过程中,他最为看重的是人与人之间所建立的关系,而彼此建立关系的基础,就是这种毫无设防的信任。
经由涂涂,我去拍摄杨奶奶,也就是《秋园》的作者。很多时候,我都会忘了她是一个80多岁的人,因为她的天真浪漫实在太像一个少女了。她跟很多小姑娘一样爱美,会拉着我去她房间看她的小裙子,问我穿哪件上镜会更好看。每次拍完,她都会让我给她看看她在镜头里的样子,觉得好看的时候就会开心地拍拍我们的摄影师说:“哎哟,谢谢你啊大个子,把我拍得这么好看。”最后拍完的时候,她还“偷偷”跟我们透露,她前额上的刘海其实是假发。但其实我看过她把假发脱下来的样子,依然很美。
第一天拍摄结束临走的时候,杨奶奶就说让我们第二天中午一起饭吃,我怕太麻烦她,就推掉了。回到酒店的时候,我收到了奶奶发过来的信息:“亚亚,真不用客气,你们都在我这里吃饭,今生难得一次,我们不是后会有期而是无期。”我当时鼻子一酸,也就不再推辞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奶奶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菜,不断地让我多吃多吃。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很暖。
最后一天拍摄全部结束后,其他人都先走了,我自己留了下来,想跟奶奶多聊会儿天。那天晚上在客厅里,奶奶半卧在沙发上,我则在她一旁拿一个小凳子坐着。奶奶给我讲她的婚姻,那也是她第三本书主要讲述的内容。那是一个很隐忍、很不幸的故事,所以奶奶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擦亮眼睛看好人。她还把那时尚未出版的书稿发我,让我回去看。
临走的时候,奶奶把我送出门,我们拥抱分别的时候,奶奶说:“亚亚,奶奶不伤心,奶奶不伤心。”但是我看到她眼里的泪水都快要掉了下来。我一走三回头,奶奶一直在招手示意目送我,直至我们消失在彼此的视野中。
这个片子从我毕业接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年多,很多细节依然历历在目。纵然因为自己能力的问题,它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我还是很庆幸有了这次拍摄的机会。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关于高仓键的片子。在片中,有年轻人问如何才能成为像他这样的人时,高仓键这样回答:“去跟那些美好的人相遇吧。”
是的,与那些美好的人相遇,就是我这次最大的收获和成长。
第一集完全文不对题。一个是古籍版本的研究者,一个是利用上班时间自学外语的图书馆管理员,一个是开设公益课外辅导的僧人,这三个人与书发生的联系其实并不一定需要跟“图书馆”扯上关系,根本就没有在讲图书馆。编导只是挑了恰好跟图书馆存在物理关联的三个素材攒成一集,然后取了一个大而无当的题目“我们的图书馆”,完全没有深思熟虑去想怎么合题和怎么解题。可参考怀斯曼的《纽约公共图书馆》。
格局是有了,看到高原上僧人自己盖的图书馆就觉得,这世间有那么多不确定,但是只要当下还有书籍,还能看书,这一刻就不白费。
永远可以为了一些纯粹的坚持热泪盈眶
我为什么会过得跟狗一样呢?我有多久没品过书香,遥望雪山,为某一段文字落泪?这种作品与其说有深度,不如说愈发衬托得当代年轻人的贫瘠、狼狈,叫人难过。
看了一集就已经忍不住来打五星!!!
一整天为公司挣钱,晚上回家看纪录片哭的稀里哗啦,我这一天天做的都是什么啊。
因为还有宛若天堂的图书馆,还有很多美好的读书的人,所以这个人间还值得。我在《读库1904》上曾经翻译过一篇文章《公共图书馆那些事儿》,虽然讲的是美国公共图书馆的故事,但图书馆的精神和功能却是相通的,那就是基于平等和分享的公共精神,自由地获取思想和信息,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
看到拉姆说她哭着写完父亲的那个故事,看着她坐在自己理想的大学笑着说自己未来想做的事,我哭得稀里哗啦😭。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南图古籍沈燮元,国图隐士顾晓军,藏图自在僧久美;传奇镖人许先哲,黑血女侠客赵佳,随心随性匡扶摇;魔法世界马爱农,炼金诗人包慧怡,维特魔山杨武能;读库老六张立宪,行思师傅杨全强,乐府民歌声涂涂;东北逍遥游班宇,乡村梁庄人梁鸿,流浪诗人吕德安;海错图考张辰亮,杨潇重走湘黔滇,摄影考古者塔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但是还有书籍。
“即使我遭到凌辱和消灭,但愿您的庞大的图书馆在一个人身上得到证实,哪怕只有一瞬间……图书馆是无限的、周而复始的。假如一个永恒的旅人从任何方向穿过去,几世纪后他将发现同样的书籍会以同样的无序进行重复(重复后便成了有序:宇宙秩序)。”——博尔赫斯《通天塔图书馆》
能当国家图书馆的管理员真的好幸福啊💗自己的工作就是自己的爱好是多幸运的事情。顾晓军的npc生活就是我的理想生活了!!!能自学掌握那么多种语言是真的好厉害 用原语言阅读也太幸福了🥺 超理想职业🈶
知识是精神脊柱,纸张是物质基础,但是还有书籍,于是两者兼具。
本季出演人员如下,有关书籍故事与人连接……沈燮元、顾晓军、久美、拉姆、许先哲、赵佳、匡扶摇、马爱农、包慧怡、杨武能、张立宪、杨全强、涂涂、班宇、梁鸿、吕德安、张辰亮、杨潇、塔可
真正热爱阅读 是一件看起来极其容易却又难以做到的 我已经开始向往退休泡图书馆的日子了 希望能活到退休吧🙏🏼
此心安处是吾乡。目录学大佬、国图图书管理员、久美、藏区小女孩…..她们都通过书籍找到自己的家,实现自渡及渡人。读书改变命运,不应该作为功利主义的简单解读,而是内心深处的觉醒导致视野的改变,从而走向更大的世界。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潜心读书是一种坚持,保持童真与简单。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
一位网友参与并推给我看的,可能是我在做乡村图书馆,抱着学习的心态看了。沈老先生和国图的顾老师这两位人物挑得很好,拍得很细腻。看完感慨人一生钟情一件事是幸福的,很多专业和敬业的人也是出于热爱。遗憾是我毕业后疲于生存和拍片,看书并不多,时常感觉自己知识不够用,孤陋寡闻。但很感谢纪录片这份职业,习惯了去读人,让我接触和认识很多有趣的灵魂,他(她)们成了我的导读,喜欢跟有思想的朋友聊天交流。有时出于工作做功课需要,找本书来看看,还常分好多次看完。
这几年,书店很难,出版业很难,经销商很难,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更是火中取栗夹缝求生。但不同于其他行业的困境,他们是历史与未来的纽带。只要还有书,待到山花烂漫时
4.5;比第一季更好,素材的整合度、主题的开掘性和统一度、文案遣词的精心以及捕捉被拍摄对象的“恍惚时刻”都有长足进步,虽每集都开辟不同主旨,但本季所有镜头中人物都有一个共通点——即他们都以极盛的热情和绝大的孤勇去做一件自己真诚热爱的事,或许最初是迫于生计或职业生涯空窗期,或许是处于人生某一阶段的低谷危机感亟需被拯救,或许是源于内心长久积淀的某种火焰,他们选择与“书”为伴;被他们眼中散发的明亮所打动,智识和思考的乐趣永远无可替代——一种深层的幸福。最爱第四、第六集,《海错图》太有趣了,考古《诗经》与历史对话;陈梦家这段话实在令人感慨:“因为了解古代所以了解祖先,是他有信心在国家危机万伏的时候不悲观、不动摇,在别人叹气空想的时候切切实实从事于学问。”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能老是玩嘛,用时间做点事情,是哇”
一直觉得判断一个人更多的应该是以TA内心真正想的是什么,以及是否还有温柔和善意。但是其实遇到的人几乎都不会这么想,大家都是生活在对抗性很强的逻辑中——好像你要足够好才有存在的必要,但其实如果往太理想主义的方向努力对于现实生活也很难有什么明显的改善,最后就变成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满足了。所以与其说但是还有书籍,不如说但是还有这样的人,能够让人继续相信和期待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