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弗的噩梦是我认为看用镜头语言表达双胞胎的最佳,既是链接他们生命的脐带,又是丑陋的寄生物。
他们并未一致,而是将不擅长的部分交给自己的孪生兄弟,他们的锚是对方,将自己可以固定在飘摇的人间。
直到这个女人——克莱尔出现,三个宫颈口或许是三种需求,她想要一个孩子,贝弗需要爱,埃利需要他的兄弟。
贝弗薄弱的社交在他遇到克莱尔时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不会与之交流,他与她的链接来自他的兄弟,他的不安感在克莱尔不在他眼前是扩展到最大,同时他也害怕她会破坏他与埃利的链接。只有用药品来修复那些因恐惧而产生的裂痕。
而埃利,他优越的社交也许能掩盖他的恐惧,可是他心中已经开始破碎,三人跳舞时,他没有触碰贝弗,但是他借用女人的手抚摸他的兄弟。他看着他倒下,没有惊慌,却在女人给贝弗人工呼吸时,推开她,拒绝她触碰自己的兄弟——他的半身。
其实他比贝弗更加的脆弱,当贝弗爱上克莱尔时,他的锚已经不仅是系在他的兄弟身上,但是埃利从始至终只有贝弗,所以当埃利再次离开的时候,他彻底破碎了。暹罗双胞胎中,昌因为恩的去世而死亡,也许按照电影埃利是恩,但是我认为贝弗才是恩,贝弗因他而破碎死亡。
克莱尔问埃利是否恨她,他并未回答。但是我认为他是的,他恨这个分开他与贝弗的女人,他恨这个得到贝弗的女人。
埃利与贝弗连接,他们是困在两具肉体里的同一灵魂。最后贝弗将他们分开,可是他的灵魂已经死去了一半,他同时也迷失在人间。
题外话:我总是厌恶打破平衡的东西,克莱尔是个不稳定因素,她的插入打破了双胞胎的平衡,这总是让我感到难受。
当约翰·威克把一支铅笔戳进对方眼睛里的时候,你是否感受到眼睛一阵刺痛?当某人的一只胳膊被砍断的时候,你是否感受到手臂隐隐作痛?当一个角色被威胁被伤害的时候,你是否感受到你的身体想要蜷缩起来保护自己?如果你有,那你就多少体验到了身体恐怖片的魅力。电影不再只是展示角色之死,更展示对于身体暴力。在“Mutilations and Metamorphoses: Body Horror is Biological Horror”中,Ronald Alan Lopez Cruz总结道:“现代恐怖片调动人对于自己身体及其毁坏可能性的恐惧,而非只是对于死亡的恐惧“(16)。身体恐怖片赏玩肢体,并挑战观众对于人类身体毁坏的承受极限。不像血浆片注重于对于暴力与血肉的画面感呈现,虽然与血浆片确有相似之处,身体恐怖片更注重于探索我们的感知以及我们的大脑会如何接收并解读被视觉化的身体毁坏。
本文意图讲述《变蝇人》(1989)与《孽扣》(1988)两部身体恐怖片拥重复的人类繁殖主题,以及对男性“子宫嫉妒”的呈现,两部电影也因此着重于身体恐怖片“生物性选择”的方面。这样的主题为身体恐怖片增加了另一个维度,将这样的恐惧特别地指向男性观众。因此,作为恐怖片下的子类型,身体恐怖片在本质上具有强烈的女性主义色彩。
Robin Wood在“An Introduction to the American Horror Film”中提到,恐怖片的中心在于三点:压抑,他者,与怪物。关于”他者”,“其不光通过作为对于自身与文化的外来者产生作用,更可以通过作为自身中被压迫(却从未被毁灭)与被拒绝的事物而被憎恨与否认”(111)。2021年,朱莉亚·迪库诺的第二部长片电影《钛》(2021)获得当年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电影讲述一个年轻的女杀手在与一辆汽车做爱后怀孕。对于阿列克希亚与汽车间的性行为与身体变形的描绘,以及最终对阿列克希亚生育出一个拥有金属骨骼的婴儿的过程展示,探索了身体与机器的结合。
第二年,大卫·柯南伯格的《未来罪行》(2022)入选第75届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连续两年对于身体恐怖片这一类型的高光让人不得不着眼于这个被严重低估的类型。在《感官游戏》(1999)上映后的二十多年后,柯南伯格再次回到了科幻与身体恐怖这一类型,《未来罪行》讲述索尔与卡普利斯这一对行为艺术家的故事。在近未来,人类淘汰了痛觉,部分人类开始长出新的未知器官,索尔和卡普利斯的表演则围绕在观众面前通过手术摘除索尔体内的新器官展开。通过对手术过程与新型身体装饰的展现,电影提供了一种新的未来可能性。《钛》当然可以轻松地被划归为恐怖片,而《未来罪行》虽然毋庸置疑是关于人类身体的探索,看着却并不那么像是恐怖片。那么,身体恐怖片到底怎么才能是恐怖片呢?据Cruz所言,身体恐怖片,又叫生物恐怖片,是一种“展示对于人类身体侵害”的类型。通过对于人类身体功能的摆布以展示对于人类身体漠视是身体恐怖片的核心。在“Enfreaking the Classic Horror Genre: Freaks”中,Angela Smith提到了弗洛伊德的“uncanny”,通常指“对于死尸的接触或表现,眼部受伤,身体残缺,疯狂,与癫痫”会刺激“恐怖与畏惧”和“排斥与焦虑”。(85)这样的恐惧感生发于“这些生理或心理的表现与婴幼儿时期或原始的思绪与恐惧的链接”。这也非常好地说明了为什么身体恐怖片可以被归入恐怖片这一大类。
《变蝇人》讲述一位名叫塞斯·布伦多的科学家试图发明一对隔空传送机。在他终于能够成功传送活物后,他决定将自己进行一次传送。在传送过程中,一只苍蝇飞进了传送机与他一起通过了传送,导致他与苍蝇在基因层面的混合。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像苍蝇,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最终,在他最后又一次通过传送机后,他怀孕的女友维罗妮卡(“罗妮”)杀死了他最终成为的怪物。我希望首先指出罗妮怀孕这一情节的重要性。维罗妮卡的身孕是第三幕中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因素,在她梦到自己生育出一只巨型虫卵后她决定在半夜前往医院堕胎。塞斯得知这一消息后为了拯救他的“孩子”而劫走了罗妮,企图带着怀孕的罗妮一同通过传送机以实现终极混合。全片的第三幕几乎完全围绕罗妮的身孕展开。其实,生物繁殖的主题在全片都十分引人注意。科学家塞斯想要做的,在本质上就是重新制造自己。他所发明的传送装置的运作原理便是通过将所接收到的元素在另一传送机中重组,以实现隔空传送。塞斯的实验,或说是发明,则纯粹是受到他本人从小就晕车而试图逃避任何交通工具的启发。当赤身裸体的塞斯爬出阴部形状的传送机时,塞斯获得了重生。整个传送机的设计与实验暗示了塞斯对于能够在没有女性身体参与的情况下复制生育繁殖的渴望。
同样在八十年代,《孽扣》讲述一对同卵双胞胎妇科医生,贝弗利与艾略特·曼特尔。当贝弗利开始对他们的病人克莱尔,一位拥有三个宫颈口的著名女演员,产生情感依赖时,他同时感受到了兄弟间的情感纽带受到的巨大威胁。开始贝弗利的一场噩梦,梦中,贝弗利与艾略特拥有相互联结的身体组织,而克莱尔则在试图将其咬断。贝弗利开始对于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巨大的担忧。克莱尔需要离开数周去他地进行拍摄,而贝弗利则以为克莱尔有了外遇,他陷入了严重的药物滥用与抑郁,使他开始拥有精神问题与幻觉,相信他们的一位女性病人拥有变异器官,并试图使用“先锋性”的手术用具。两位双胞胎为了挽救他们的诊所与事业开始了轮流的药物滥用,最终导致贝弗利在对艾略特进行他们想象中的“双胞胎分离手术”时艾略特的死亡,而当贝弗利意识到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双胞胎后,也死在了艾略特怀中。整部电影围绕着三人之间的权力关系展开。第一部分着重于双胞胎与克莱尔之间的关系,而第二部分则注重于双胞胎之间的关系,双胞胎最终的死亡则标注了他们想要分离对方这一意图的失败。贝弗利用于分离艾略特的手术器材与他设计用于“变异女性”的手术器材是同一套,双胞胎最终的分离暗示了婴儿与母体的分离。将这两点进行连接,则很难不将这些手术器具与对于女性身体的检查相连。这套用具在两次使用过程中,虽然表面上服务于不同目的,本质上却都是对于女性身体的检查,第一次是字面意义上的,第二次则是隐喻暗示。双胞胎主角著名妇科医生身份也描绘出了《孽扣》的女性主义色彩。作为专业于开设对于女性生育能力的诊所医师,双胞胎的主要职责便是让女性成为母亲。如片中特别提及,诊所的业务仅针对于女性生育,也因此将建立了仅针对于不孕不育女性的医患关系,生育繁殖的主题也再一次被强调出来。克莱尔对于贝弗利的吸引力来自她的身体畸形(三个宫颈口),因为这肯定了贝弗利脑海中“女性都是畸形的”这一幻想。这样的厌女倾向导致了贝弗利企图在他的病人身上使用异乎寻常的手术器具。在“The Camera and the Speculum: David Cronenberg’s Dead Ringers”中,Marcie Frank提出,克莱尔之所以能够对于双胞胎之间的关系产生威胁是因为“她点出了一层可能性,他们之间的分离蕴含着他们与他们母亲的分离”(436)。曼特尔兄弟最出名的成就便是发明了“曼特尔牵引器”,让医生们能够在没有助手帮助的情况下牵拉身体组织以窥探深层器,而这样的器具则进一步点出了《孽扣》中寻找子宫与女性繁殖能力的主题。
在“More Human Than I Am Alone: Womb Envy in David Cronenberg’s The Fly and Dead Ringers”中,Helen Robbins指出,《变蝇人》与《孽扣》的主角们都受到了子宫嫉妒的折磨,子宫嫉妒则是一种“根植于对于女性生殖能力的嫉妒而导致的性无能感受”(135)。《变蝇人》与《孽扣》的故事都以一个想要复制子宫与女性身体的男性科学家展开。塞斯·布伦多渴望通过一对女性阴部形状的传送机器重塑自己,以完成对于自己的生育,而对于贝弗利与艾略特·曼特尔来说,他们妇科医生的身份给予了他们掌控人类繁殖的能力。
两部电影中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也同样值得关注。《变蝇人》中的罗妮是一位性自由的女性,她显然拥有对于自身浪漫关系与性关系的明确掌控。她作为片中的女性主角为两位男性角色提供足够的行为动机。她的前男友,斯塔塞思,在全片中都在尝试与罗妮复合,暗示了他对于繁殖能力的渴望。而同样作为罗妮在报社的编辑,斯塔塞思认为他对于罗妮作为报社记者的权力掌控同样可以作用于作为一位女性的罗妮,他不光要控制罗妮对文字的生产,还要控制罗妮生产的能力。塞斯传送自己的行为最终导致了全片的悲剧,而这一行为完全是因为塞斯误以为罗妮要与斯塔塞思复合而产生的嫉妒。同样的,在《孽扣》中,贝弗利陷入严重的抑郁与药物滥用是因为他误以为接通电话的是克莱尔的外遇对象,而事实上他只是克莱尔的男同性恋秘书。男性主角对于失去女性的明显焦虑在两部电影中被精细地呈现出来。在《孽扣》中,女性身体是被观察与审视的对象,作为双胞胎医生的妇科病人们,女性身体在接受手术时被相机捕捉,在接受检查时被人观看。对于手术器具的错误使用与对女性生殖器的检查强调了对于女性身体与器官的观看。全片以男性角色的视角出发,但当我们跳出这个既定的框架重新观察这部电影,我们可以看到真正重要的东西。对于女性身体的观看,既是通过诊所医生的眼睛,同时也是通过屏幕外观众的眼睛,观众成为了另一个身体与器官的观看者。观众被放在一个需要与男性角色共情的视角时,观众也受到了对于失去女性角色的控制的焦虑。在《变蝇人》与《孽扣》中,女性角色被尽量地与会制造恐惧的“他者”角色区分开,事实上,两部电影都有共同的叙事:男性科学家对于实验的失控。塞斯·布伦多在传送自己时犯了大错,而贝弗利·曼特尔没能正确的理解女性身体。对于控制女性繁殖能力的企图都以悲剧告终。
值得注意的是,生育繁殖是在《变蝇人》与《孽扣》中重复出现的动机,而这个主题则与身体恐怖片这一类型完美契合。如Cruz所言,身体恐怖片有其自身与通常恐怖片不同的强项,而其中便包括“性选择与怪物女性(monstrous- feminine)”。在Barbara Creed所作的“Horror and the Monstrous Feminine – An Imaginary Abjection”中,她提到,“恐怖片修饰羞耻的其中一种方式便是通过将母系形象建设为一种羞耻”(49)。如此一来,当我们再看作为恐怖片下子类型的身体恐怖片,本质上便是描绘母系形象对于父系形象的威胁。人类的动物化刺激了父系形象对于重要性与权力丢失的恐惧。《变蝇人》中的人体畸形带来了对于人类动物化结果的担忧,对于母系形象的羞耻同样通过前文所提到的子宫嫉妒得到展示。在《孽扣》中,不孕不育的女性主角被作为男性角色对于失控的焦虑源头展现,一个不孕不育的女性已经足以使男性产生焦虑,《变蝇人》中人类与昆虫进行了基因混合,则能够激起男性受众对于在繁殖过程中自身重要性缺失的恐惧。
回到开头Robin Wood对于恐怖片核心的总结:压抑,他者,与怪物。当我们着眼于身体恐怖片,这里的他者性成为了更为隐喻层面的存在,男性的焦虑与嫉妒以女性的繁殖能力作为驱动,而在动物界,雄性在生物繁衍中的必要性便可以被画上一个问号。从《变蝇人》与《孽扣》中,我们已经可以窥探到当男性受到子宫嫉妒时是多么令人恐惧。也因此,身体恐怖片作为一个类型,在本质上刺激着一层专属于男性观众的恐惧。
评价里有人说是双生儿情感以及他们的性联系。并非如此。双生儿是一个比喻载体,他们拥有两种性格与功能,一个人类失去其中一方都无法平衡,难以立足社会,而且生活中很多这样的人。而性(女人)与事业,正是人类(男人)在社会中最重要的东西,影片也以此举了这两类典型的例子,并非常能引起同感。
第一阶段童年,故事就表明了他们的兴趣所在以及弟弟是个技术宅,直白,不懂灵活与人沟通(直接说想和对方做爱),并且弟弟在鱼与水受精的故事中的思考与理解,表明他的关注点在性的作用而不是性的淫欲感受,小女孩的台词也讽刺他不懂fuck的意义。
然后青年时期,很干脆易懂地就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取向与功能,哥哥去热闹的充满人群的颁奖典礼发言,弟弟继续技术宅。
然后接下来导演为我们举了两类例子,也是人类(男人)在社会中最在乎的,性(女人)和事业。
没有哥哥的帮助,弟弟也许到现在还是处男。这句台词明显体现出在社会上,这两种性格在女人方面的优劣势。弟弟切切实实地帮女人解决了问题,但是女人需要的是能言善语能逗他们快乐的哥哥,即使他没能解决女人的问题。然后弟弟为情所困,所做出来的一切也是这种人格的特点,这是绝对的现实还原,执着,执着与女人时还会毁掉事业。在乎女人重视女人的弟弟不受女人喜欢,不在乎女人的哥哥却能享受女人的爱。
在梦中,弟弟要求女主(他的爱)咬断他和哥哥(性格)的脐带,想真心全意赤裸地对爱人好(不带哥哥那种女人汤圆式性格)。结果毫无保留的真诚以及过分的在乎(疑神疑鬼),让他在接下来的剧情里如此难受。也讽刺了一个现实现象。也如台词所说,这不是爱。
其中还讽刺地表现了女人的先入为主的盲目(即使不是刻意的批判讽刺),女主一开始爱的是哥哥,恨弟弟。餐厅那一幕里(三人首次同聚),搞错了一开始爱的人是弟弟。但在接下来的剧情里,她一直都能持续地爱弟弟,说明第一印象很重要,而且能让女人爱上你,她对你的包容就会变大,就算你已经不是当初她爱的模样。
我觉得整部影片中心还是在描写弟弟,可能我身同感受吧。
最后弟弟找楼下保安开门,逃到女主角家去,弟弟这种人容易对某样东西上瘾(追求)(戏中为药物,表达的疯狂状态是一样的),逃避哥哥,隐喻逃避学习哥哥这种性格(人际交往,嘴皮子,哄女人等等利于一个人在社会上发展但却不是真诚的、没有科学意义的情感)。最后,弟弟杀哥哥,想彻底保持自己(真诚,实用),想撇清并反对哥哥这种性格(社会润滑剂),想成为真正的直男癌患者,但是刚踏出家门(外界),连话都没法说上一句,便回家,搂着那已经被他摒弃掉,难以拾回的哥哥(哥哥的内在性格),继续宅下去。最后为观众敲响警钟。
弟弟的才华制造出扭曲的工具(扭曲的才华),这工具(扭曲的才华)杀了哥哥(让自己转牛角尖,泯灭掉了自己的”哥哥性格“)。现实生活也有执着于自己才华的天才,却败给了自己的聪明,输掉了生活。
而且,我觉得有一句台词可能是导演用来表明并讽刺自己对女人的态度,在哥哥第一次和女主吃饭时,女主经纪人离开时,女主说:钱和羞辱我都要。导演可能想说女人就是要钱,然后要羞辱她,否定她,她就会犯贱地爱你。
突然发现这电影那么伟大。
1.
影片的开始,双胞胎讨论鱼在体外受精的事情。他们说,如果人类是生活在水中的,那就没有必要发生直接的肉体关系了;可以变得像鱼一样,雌的生出卵子,雄的对其受精。通过在体外的这一颗卵子,雄鱼与雌鱼完成了下一代的作品。
出自同一个卵子,共享同一个子宫的双胞胎,在未出生时不就是浸淫在同一片羊水之中吗?
长期以来,兄弟的模式一直是对同一个对象投注精力:例如兄弟两人共同进行对女性生殖系统的研究,或者哥哥将自己上过的女人分享给弟弟。实际上,通过这第三者的存在,而非肉体的直接接触,兄弟两人被迂回而深刻地联结在一起了。
更为奇特的地方在于,无论是剖开腹部还是自腿间而入,他们通过不同的方式与方向,却进入同一个核心的目的地:女性生殖系统——也正是他们所来自的地方。好像他们出生至今所执念的不过是他们的生前时光,那共同分享血肉的十个月。
片中女人,在发现自己一直在与兄弟两人发生关系后,她感到恶心。作为一个滥交的女明星(她自己如此承认),她恶心的原因当然不在于与超过一个男人同时发生关系。这个女人是有奇异的触觉的,她隐约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色情的连接环。“难道你们是睡在同一个床上的?”在质问的途中,她暴露了她猜测的倾向。
不过,正如影片的海报所呈示的,介于中间的女人可以充当两兄弟间的扣环,同时也可以是撕裂双胞胎的异物。
2.
我总是觉得双胞胎具有至高无上的美学价值。这种美,最明显的,是视觉上的。对称即是美,他们一左一右的站立就具有装饰般的视觉效果,双重的眉眼、双重的气质、双重的嗓音......他们还美在互相所能产生的力,量子纠缠一般。两个对称的物,他们之间的力,无论这种力是相融的还是冲突的,却总是均衡的。
我觉得双胞胎就美在视觉上的重复对称,隐形的力的均衡,以及基于这两点所能发生的故事的可能性。
影片中,他们碰到了一个女明星。不过这个女人所拥有的“三个子宫”,似乎是一记不和谐之音,可能将兄弟之间的均衡打破。
对于影片中的哥哥而言,他玩世不恭地俘获更多的女人,是为了再一次地与他的兄弟联结。不过,这一次弟弟却对作为第三者工具的女人动了心,于是均衡被破坏了。哥哥是绝对向着兄弟的,女人是绝对“道德”的,弟弟是夹在中间的人。影片的中途,弟弟游走在女人的家与哥哥的家之间,是在两种力场中徘徊。
他为女人神伤;同时他也做了一个梦,梦中怪兽般的女人将链接兄弟的脐带撕咬,他感到切肤的疼痛。
回过来看一眼孤身住在公寓的哥哥。
哥哥招来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他把她们唤上床,让其中一个叫唤哥哥的名字,另一个叫唤弟弟的名字——两对双胞胎的枕边游戏,哥哥对弟弟的幻想,不能更色情了。不过双胞胎之间的链接又何止于色情,是混合着更多情感的极致相融。
3.
后来,弟弟染上药瘾,哥哥照料他,讲了一个暹罗连体双胞胎的故事。其中一个病死,另一个在早上醒来发现兄弟病死,也立马因惊恐与痛苦而死去。双胞胎之间互相牵引的力,一个死亡,另一个必死亡;一个堕落,另一个必堕落。于是哥哥被弟弟往下牵引着坠入药瘾地狱了。
此时,女明星拍戏回来,弟弟再次回到女明星的房子,却终究割舍不下哥哥。不过他回到哥哥那边,其实是抱着目的的,他想把自己与哥哥的脐带割断。
被药物所污染的兄弟两人,在垃圾横流的房间之内,陷入共同的疯魔状态。快乐与痛快混合在一起,前一刻,他们回到童年的单纯快乐,共同庆祝生日、对方的存在;下一刻,弟弟就将哥哥的肠胃剖开,行使他的手术,想要将隐性的脐带割裂。
早晨,弟弟以为自己已经分裂出来,成为了独立的新人,弟弟穿戴成个人样出门,梦想着投奔到新的力场,而被开肠破肚的哥哥被遗弃在房间的角落。弟弟在街边打电话给女明星,却又立马放下了话筒。女人的声音自话筒中传出且飘散。
虽然死去,但仍然散播出经久不散的力场的哥哥,吸引着弟弟回归到狂乱的室内(封闭的血亲空间,子宫的象征)。最终弟弟将自己了结了,匍匐在哥哥的身体上。他被兄弟牵引着拽入了同样的死亡境地,重演了暹罗双胞胎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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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话语(这部影片只能是让我浮想联翩的):
首先,很显然的,我会想到博尔赫斯的《第三者》。即使不是双胞胎,纳尔逊兄弟同样感受到了,当作为第三者的女人介于在他们之间时,某种平衡被打破的痛楚,于是他们(必须是)共同地将其除掉。短篇的末尾,“兄弟两人几乎痛哭失声,紧紧拥抱。如今又有一条纽带把他们捆绑在一起:惨遭杀害的女人和把她从记忆中抹去的义务”。
把一个作为情色象征的女人祛除,这当然是很符合有点洁癖的博尔赫斯的对于小说空间的道德观的。既然在《南方》中,他用一本《一千零一夜》代替了生活中一个女人所处的位置。
《第三者》所讲述的也是超越“兄弟亲情”这个俗气的概念之上的,更深刻的链接,一种简直具有美学涵义的和谐、平衡、清洁的关系。
然后,我会联想到萌萌的《村上春树又酷又野的白日梦》,收录在《村上朝日堂 嗨嗬!》里,他提到,拥有双胞胎女朋友是他做了十年的梦。文中提到他看过的一部电影 Almost Summer,影片最后,“主人公男孩身穿无尾晚礼服、两边挎着双胞胎女孩英姿飒爽地走进会场。酷毙了。”
提起双胞胎的妙处,他觉得在于既性感又不性感的相悖性,是排除了男女一对一的现实假设性的形而上的范畴,他追求的是概念中的双胞胎,喜欢幻想假设同双胞胎朝夕相处时的自己;他喜欢她们身上秘密的分裂性,同时又令人目眩的增殖性。不过他也提到,假如在现实生活中实现这一构想,恐怕就绝不轻松了。
自然,我也会想到最新一季《美国恐怖故事》中的双头妹。她们共生在同一身体,却拥有两只脑袋,两个灵魂。向暗恋对象表白时,她说:“很少有男人能够同时拥有褐发女郎和金发女郎”。
而在维托尔德·贡布罗维奇的小说中,也能发现相近的美学理念。
首先是相像。在《色》和《着魔》里,主人公认为少男少女应该因为面孔、身材、气质、灵魂的相似性、同质性而在一起。一种让龙凤胎乱伦的耽美意象。
其次是对作为第三者的物的利用。在《色》中,主人公因为少男少女共同踩死一条蚯蚓而兴奋,也为少女屈身为少男系上鞋带而兴奋。以致于最后,主人公诱使少男少女合力将一个人刺杀,于是在耽美昏花的目光之中,少男少女便通过这第三个肉体,而结合在了一起。
在《冷记忆》中,波德里亚说“要使一个对象具有色情味,必须让它处于对性的从容不迫的状态中。”从这个角度来看,借助外物而非直接肉体的结合,当然是色情的,无论在《色》或者《孽扣》中都是。
不过《色》是一个超越色情的好玩的游戏、精妙的机制或装置。
而《孽扣》呢,它所呈现的这个双胞胎的故事,也更是具有超越色情的更为丰美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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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
柯南伯格真的是对人类下半身的器官格外迷恋啊。《裸体午餐》里面充满了菊花的形象;《感官游戏》里呢,更是将对生殖器官的执念发挥到极致:由合成DNA植入在两栖动物受精卵而发育变成的游戏驱动器;脐带似的连接线,将驱动器与人体链接。
他一定觉得子宫像一个阿莱夫般具有丰富的信息量吧。也是哦,我们都是来自那里的,宇宙般的空无。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片图景,那是灵魂的模样。我们用一生去捕捉它的轮廓,我们用一生去寻觅可以体察欣赏并让这轮廓更清晰的灵魂伴侣。
有些人穷尽一生,未必有所得,死在烈日当空下,死在海市蜃楼中。有些人生而得之,像水落在石头上,与之融合。这些幸运儿找到了归宿。
但是很不幸,王尔德曾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一是求之不得,二是得偿所愿。”
Elliot与Bev是一对同卵双胞胎,他们看上去一模一样,Dead Ringers(漂亮的双关语)。不同于一般双胞胎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疏远,发展出各自的独立人格和不同生活,这一对始终形影不离,彼此成为对方在这个世界上所能找到的最相像最信任最能理解和包容彼此一切的伴侣,像是连体婴儿一般彼此共享生命里的一切。
基于这样不凡的羁绊,基于对彼此彻底的信任,取长补短互相顶替的结果是,两个人在性格上越来越走向两个极端。Elliot越来越活跃,全力承担了公关的角色,领奖致辞,与达官贵人社交周旋,扩大公司影响力。Bev越来越自闭,全力承担了科研的角色,会诊动手术,研发新技术,强化公司核心竞争力。Together,他们俩一切皆可为,1+1>1。
这一切的平和,被一个神经质的女演员给破坏了。就像Bev噩梦中所预言的,她分开了他们俩,不可分割的一对双生儿,引发了俩人的悲剧。她促使Bev开始用药,并不可避免走向滥用,被药物摧毁了神经和意志。最诡异的是,她有三个子宫,这让她较之常人更不可捉摸,生理上的畸形最终也催发了Bev的心理畸形,反倒认为诊所里那些前来就医的正常女性生理结构不正常。
从Bev爱上这个女演员,世故的Elliot已经预见她将对Bev造成的毁灭性伤害,竭力控制局势,拆散这一对怨偶,将Bev拉回到正常轨道,耀眼的科技新星。但Bev已经在自毁的道路上陷得太深,走得太远。他开始怀疑Elliot,怀疑所有人,把自己放在了世界的对立面,努力要改造这个世界成为他眼中正确的模样。
Elliot黔驴技穷,却仍无法与Bev做切割。他向Bev预言了悲伤结局,他包容Bev的一切,却无法阻止Bev怎么都要实践分离。在Bev意欲实施分割手术,两兄弟重生的Birthday party之后,正如片头一开始的画面,Elliot被像模型一样剖腹。一直在帮助女人怀孕,延续生命的Bev,此刻成了刽子手,终止了哥哥的生命延续。
第二日清晨,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手术台。没有Elliot的空气,形单影只,自由竟如此干涩到无法忍受。他收拾好行李,走出公寓,给挚爱打了电话,沉默中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生活已经被亲手毁灭,拖着残躯的他,唯有也跟着走向形神俱灭。
......
没有经过历练的人,不配过早拥有天赐的礼物,他只会在无知造就的不克自持的怀疑和自欺中一点点摧毁上帝的恩赐连同自身的幸福。
后记:
90%情况下,翻拍片都会走向极端与失控——强化戏剧效果以昭示原作的主题并变奏,虽然更容易被普通观众注意,过分侧重却足以破坏原有的平衡,大珠小珠落玉盘。昨天看的新片大卫芬奇的《龙纹身的女孩》是这样,大卫·柯南伯格的《孽扣》也是这样。
这当然是一部恐怖电影的四星级佳作,尤其是杰瑞米·艾恩斯贡献出神级的精湛表演,不断错乱着观众的神经。更何况结尾昭然时呼唤出“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绝望,完全传达出原作中贝蒂戴维斯的独白:
“Did you..Did ever wake up in the dark feeling...feeling all alone? Oh I mean terriblely alone. No one... No one else on earth just the dark around you and that..that awful scary empties? ”
只不过,较之这瞬间的恐惧激增。原作中路越走越窄无法回头却不得不走下去的缓慢的渐进的恐惧才真正恐惧所在。五星推荐!!!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807696/
艾利坚持的是协调一致 甚至不惜用奇情方式去维持它 选择女体先占有再分享给贝弗利 肉体传递赠予双子彼此间的和谐 冰冷器具和女人的下体 手术衣的大片鲜红的血腥和柔软 一个破坏因素的出现 龃龉发生了 药物趁虚而入 我消沉 你亦侵蚀 先决斩断隐形的器官联系 不是惊吓而死 而是灵魂衰败了
Croneberg的才华需要一个疯狂在尺度内的剧本来实现。Jeremy Irons的神经质表演天赋让我心碎……
同卵双胞胎的互补合作与双爱相杀。杰瑞米·艾恩斯一人分饰二角,将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俩演绎得力透银幕。为人体器官搞选美比赛(评价内在美),用于变种女人的妇科手术器具,蓝夜里女子咬断脐带的梦魇,白日里的红衣主刀医生,竞相服药的堕落之环。PS:柯南伯格依然如此着迷于“非正常的身体”及其对心灵的异化影响。(8.5/10)
(7.9/10)如果说双胞胎之间有一种神秘的同步性,那爱人之间的“契合”能否达到同样的效果?Claire 取代Elliot成为Beverly的依赖对象,她的出现为兄弟的等式加入了新的化学反应,而她对Beverly的影响也间接附加在了Elliot的身上。《孽扣》中的双胞胎吞噬现象发生在母体外:上半场Elliot更具优势,到了下半场则是Beverly占了上风。Claire的精神分裂体现在她的身体畸形,至于这对双胞胎,他们是分裂后的两个不同个体,还是拥有两种人格的同一人?
3.5。很诡异的题材,排除过于科学化的关于妇科的医学学术研究,艾恩斯刻画的双胞胎更像是一个人的性格分裂。这是一个死环,弟弟沉沦,哥哥渴望施救却受制于心灵感应。我不认为最后二人都是清醒的,他们早已陷入幻觉,陷入拯救连体双胞胎的幻觉。怎样拯救,动刀切割呗。
4.5 我这字幕一定是腐女做的。。还在字幕里额外加个括号说什么“我也想”。。。
有三个子宫的女人,跟一对双胞胎兄弟搞上,这种故事能拍这么闷也真不容易。不过柯南伯格以前用英国演员都用的太赞了,艾恩斯和费恩斯在他的片子都是神演技,2010年后则是用了两个,就制造了两颗存在感超强的老鼠屎。。。
那些超脱视觉层面的惊悚感似乎已经无法浅略的表层概括去形容,那些感官刺激已经化作纯粹的感知“状态”。影像里的无法察觉的是早已嵌入精神的虚化纽带,我们也只能在联结的神圣“仪式”中逐渐获取直达颅内高潮,一种超越肉体超越感官的无解感觉。我们观望着,凝视着,那个在极度糅合融解的精神“境界”里无限抗拒下的异化躯壳,混乱中的无限纠缠,难以得知肉体的割裂是否是精神畸变的“映射”。难以得知那个在被梦魇侵袭中的脐带啃裂的是否精神分离的崩溃...
每当想要鉴赏Jeremy Irons我就看一遍这个...JI x 2,何其天才的发想!从道貌岸然居高临下到梨花带雨撕心裂肺,过山车式体验满足你每一个情感需求。从本质上来说这对兄弟都是孩子,成熟妇女带来的影响力是毁灭性的。PS告诉女主双胞胎真相的贵妇是Kiefer Sutherland的妈妈
成长烦恼,掰不开的孪生子。血缘的许诺更胜于爱情,既想彼此独立又无法忍受差异,论什么叫作相爱相杀。Irons分饰两角无缝连接,从迥异到细微差别都很精细,若即若离的混淆里有一种凄美。这么一想好多精分专业户都弱爆了。印象最深是婴儿床般圣洁的病床,真是我见犹怜。克莱尔差评,三星半。
本是同根生,SM何太急
确实是难懂的柯南伯格,含义的表达相当模糊,更注重过程的构造,释放了不同维度的诠释可能。可以看做一个整体的悲剧,本能要求他们作为“同一体”存在(甚至物理的、神经的强制同步),社会分化要求身份分离而存在,自我和本我无法共存只能选择其一,反复的拉锯运动,然而向哪个方向运动都是“向生而死”。
柯南伯格的psychological cult总有种一以贯之的独特气质;以及,双胞胎作为doppelganger的恐惧极致,其实是最容易、最好发挥的那类题材,也最容易俗套,却被jeremy irons演成一出宿命式的悲剧(采访里他总否认自己故意接演类似的人物,我看这就是天性使然
杰瑞米·艾恩斯主演的柯南伯格的两部片子是柯南伯格个人元素相对较少的作品,这里主要指的是视觉刺激上,但内在主题上还是相通的。这一部艾恩斯大叔一人分饰性格不同的双胞胎,过足表演瘾,但影片太文艺了,看得人直打呵欠。女主也太丑了,记得她演《迷情记》的时候还惊艳了一把的,老得可真快啊。
柯南伯格是拍摄生理恐怖片的天才,生理、心理病变是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题材。本片中,杰瑞米·艾恩斯炉火纯青的演技令人叹为观止。创作者对贝蒂·戴维斯版[孽扣] 的致敬显得极富胆量。孪生兄弟的灵魂从连接走向分化,因分化而失落,最终在疯狂中融合。可见精神追求是否也只是生理冲动的一种呢?
我竟然连着看了两遍。。我真twisted.. Jeremy Irons你就收了我吧,你就是我理想的怪蜀黍。
一个铁叔就够性感了,两个铁叔性感无敌。尽管故事无趣,性感铁叔和舒服摄影让我老老实实看完,兄弟二人的家、诊所是我最喜欢的场景,装潢有一种《2001太空漫游》式的科幻风格,整洁,冷淡,很多蓝色灰色米色,仿佛铁叔不是医生而是舰长,驾驶着双生号漂泊在太空中。很多导演都热衷于发掘双胞胎隐含的情色意味,比如格林纳威的《一个Z和两个0》、贝托鲁奇的《戏梦巴黎》,也是通过第三人的肉体介入,完成了双胞胎的联结仪式。《Dead Ringers》国内译成《孽扣》,日版叫《戦慄の絆》,三版译名一比,孽扣赢了太多吧。
2016年的专访提到了Dead Ringers。铁说:有一天导演给我发邮件,说他把电影给了一个对我的作品很了解的朋友看了,之后朋友给导演留了一张字条说:Jeremy Irons was wonderful. How did you find the other guy? 说完叔叔开心的笑了,我就化了
人为什么要做爱?因为人不生活在水里。鱼不需要性爱,它们只要在水里释放精子和卵子就好了。人不生活在水里,所以他们在自己的身体中安排了一个海,通过做爱到达。以一种歇斯底里的逻辑安排结局,这就是大卫·柯南伯格吗……故事讲的是一对双胞胎妇科医生干了一个女演员,然后他们的人生因此改变。
器官美 一个人格分裂到双胞胎之中 互相侵蚀到死 看着巨缓慢巨压抑巨冰冷 看完浑身不自在 Jeremy Irons 蛋疼 Cronenberg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