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影片已经看了两次,之间间隔了三年。昨天再看的时候,有了不一样的感触,影片125分钟,却承载了很多历史文化元素,主人公耶稣会会士嘉比尔,罗多萨,以不同的方式结局,引得我在结束后久久沉思,并和小伙伴对片中线索和留念去做谈说。
我想要解读这部影片就从影片的几位主角来说,西方文学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用几条线索来贯穿整个情节,彼此交织着推动着前进。
电影是以红衣主教给教皇的回信来记录的,在南美土著因为政权之间的变革,导致的教区的动荡以致出现的问题而产生的。影片最后,红衣主教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圣上,因此,你的教士都死了,而我独活着。其实是我死,他们都活着。死者精神永远活在生者记忆里。片尾的那节经文没有翻译出来,不过,那节经文,应该是显示这部影片的最终价值观:The light shines in the darkness and the darkness has not overcome it。
在观影结束后,有几处地方留下的记忆比较明显:
在经过讲述的开场后,首先是一位殉道者,因着殉道士的出现,引出了与南美土著共生死的耶稣会会士嘉比尔,然后开始了他的宣教之旅。
对土著的宣教,不是那么的平坦,首先面临的就是环境的挑战。要突破瀑布下的光滑的峭壁,徒手攀岩,期间有一次脚底打滑,差点从山腰摔下来。看到这里我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好容易登上去了,拿出随身带的长笛,吹起了音乐。似乎他就知道土著人已经观察上他了,他没有选择冒然进入,而是静静的吹笛。果然没有多久,土著把他就包围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被杀害,而是被接纳,活了下来。
这里,感动我的地方是,宣教之旅不是郊外踏青,要突破的挑战有很多,有来自自然环境的,有来自心理的恐惧,有来自外部的威胁。单单一项就足以让7尺男儿退缩,瘦弱的教士去都一一克服,靠的不是他的强壮,靠的不是他的智慧,而单单靠的,是来自他心里的认定,那群人民是和西班牙人一样的灵魂,是需要被拯救的人。
在一次猎杀土著的过程中,教士碰到了佣兵罗多萨。不是所有人都把土著当人看待。奴隶贩们眼中看到的不是需要拯救的灵魂,而是一块块银元。罗多萨在和教士正面见过后,就下山了,由此也看出,罗多萨对于信仰是有敬畏之心的。后来,因着和弟弟对决,杀了弟弟后,一度自责,内疚,把自己关在修道院里很久,以此来忏悔。后来被嘉比尔说服,跟他一起去山上传教。他的内心真正被打开,不是因为圣经,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因为印第安人对他的赦免,没有用刀杀他,而是帮他解开了包袱。看到这段时候,甚是感动。可以想象,他当时心里应该是这样的,之前没和印第安人接触的时候,觉得他们都是奴隶,是二等公民,但当他们接纳他,帮他解开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认知错了。其实大家都一样,只是习惯不一样而已。
这也是后来他能够愿意为了他们而重新拿起刀来作战的原因,因为他被接纳了,他被印第安人改变了。自己和他们成为了一家人。
关于这个让我感触良多,就是在最后,士兵已经攻上来了,他之前在桥那里做了炸药,可以把桥炸掉,并且希望能够在敌人上了桥后,把敌人也炸掉的,结果,身边有孩子被枪打到了,他为了救孩子,而延误了时间,并且自己被枪打到,也结束了战斗。在弥留之际,他不甘心,透过镜头,看着他的眼睛所望之处,是教士嘉比尔带着村民拿着圣物,朝士兵走来,他在努力撑着,希望看到什么,这个我不知道,但当嘉比尔教士被枪击中后,他躺下了。可能他在寻找着答案,寻找着上帝,或许他找到了。
罗多萨和嘉比尔在有关如何回应的时候有一段对话,罗多萨在要求放弃对上帝的誓约,村民们因为要来的变故,感到很无助,感到上帝离开了他们。而嘉比尔的回应很是有力。嘉比尔说,“你永远成不了传教士,”而罗多萨认为自己是传教士,要带领村民走出这样的困境。但嘉比尔坚持,“传教士的任务就是帮助别人成为传教士。”并且一再强调,“上帝爱你们”。给我留下很深的记忆。
还有很多让我值得数算的,先珍藏吧,或许,改天能够理顺,并能够有新的方式表达。
最后再提一句,这部影片也是被很多人评价说政教关系的。我是看了之后,深感到中世纪的黑暗和教会的无力。关于政教关系,我倒不想多做评价。或许,还有新的解答。
本篇不打算就电影本身做介绍和描述,而是谈谈建立牧导村的耶稣会会士,为什么被本应协调和保护他们卓越传教工作的教廷给抛弃了,为什么南美雨林中风风火火的事业毁于一旦。
有许多细节在电影中有所体现,也有一些是被忽略或回避的。
经济上,通过深入内陆的牧导村居民熟悉的交通网络(水系),牧导村取得了雨林地区香料采集贸易的垄断地位;在大的定居点,耶稣会士教土著人制作的乐器,价廉物美,甚至开始返销欧洲的音乐学院;牧导村的土著居民勤劳工作,产出丰富,却很少去购买殖民地城镇、或欧洲出产的商品,巨大的贸易逆差是矛盾的导火索。这是流行的一种观点。
殖民地政府财政方面,因牧导村偏僻分散,且居民是耶稣会士教化感召下走出渔猎生活的部民,一切事情驻村神父、修士说了算,外人来了连个翻译都找不到,因此不属于殖民地治权的管辖范围,不能设置基层行政机关,也收不到税。所以,也就没有矛盾冲突之下沟通的管道。
耶稣会在教廷的政治结构中没有代言人。耶稣会士入会发愿效忠教宗,但不能担任任何高级职务。因此随着游戏规则的完善、政教分离的潮流,枢机主教团、枢密会议的角色已经非常突出,而耶稣会不与枢机主教团产生交集,角色越来越尴尬(谁当选教宗都喜欢,而不出任教宗的枢机则无所谓)。枢机们(红衣主教)也有自己的祖国,不会为耶稣会开罪西葡两国王室,更别说当时这两个国家风头正劲。
在殖民地社会的治理方面,本来因为土人衣不遮体,没有语言文字,对他们要杀要剐、充作奴隶都是没有障碍的。但是雨林土著一旦成为教民,就不好办了。他们通过教育训练展现出心灵手巧的一面,对殖民地定居者的经济生态位、自信心都构成了冲击。后者的冲击似乎更为强烈(相当于美国黑人运动员在第三帝国举办的柏林奥运会上屡屡获得金牌)。
为什么耶稣会在亚马逊雨林深处的作为近乎神迹?
1)能在雨林靠自己生存下来的部落人,一点不笨,甚至比文明世界的人更聪明、勇敢、勤劳。所以我们也不应蔑视任何蒙昧未开化的人,耶稣会士妙手点拨南美土著,相信在其它地方也一样。
2)耶稣会大量吸收知识分子(文艺复兴时期又有多才多艺的风气),当时带去的知识和技术不是过时的东西,是先进的、甚至是顶尖的
3)牧导村之内,极低的犯罪率;牧导村之间,通过神父和修士的联络,加强合作,没有征伐与劫掠。
综上所述,耶稣会会士在南美雨林建立的牧导村社群网络,不是巴黎公社,胜似巴黎公社,对当时人们认识社会、思考分配制度、反思知识得作用与人类潜能的开发,都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这类冲击足以使感受到巨大压力的总督产生翦除牧导村社群的想法,回到原来安定的轨道上去。
对于人类这种强权暴虐的生物来说,信仰似乎并不一定能解决被征服和消灭的问题,但无论是奋起抗争还是将心灵与决策权交给主,都会让强暴的杀戮显得是那么的无耻与卑劣。人物刻画有点僵,但那个年代的自然摄影太美丽了,远远超越现在的PS。
是的,我也很疑惑为什么这部电影会获得金棕榈。查了一下,当届的评委会主席是Sydney Pollack,同年入围主竞赛被炮灰的包括Martin Scorsese的《After Hours》(获得最佳导演)、Jim Jarmush的《Down By Law》和塔克夫斯基的《牺牲》等。
美得让人窒息的摄影,与宏大如沙盘式的剧情相对应,虽然微观上(人物相互关系与剧情发展)显得很粗糙,但是以如此超然的上帝视角远景镜头拍摄无疑充满了宏大、绝美、庄严与仪式感,配上世界上最伟大的配乐家生涯中最完美的一次配乐,你就是拍南美洲的一坨屎都能感动到人泪流满面啊!更何况还充满情绪!
也許需要一些宗教情懷與對處境瞭解才能更明白電影的意義。當最後Rodrigo彌留之際遙遙凝望著迎向炮火的Gabriel,他所看見的不是Gabriel,而是基督的聖體。一個是熱血的革命者,一個是柔弱的羔羊,但同樣他們都活出自己所理解的愛,對原住民的愛,這是基督不同的面孔。
真·白男救世主,原住民也是真·圣母,人家前脚刚抓走你亲人和朋友成为奴隶,你后脚就原谅人家,真是信了上帝脑子都变傻了。
西方银幕常见的救赎故事,主人公由双手沾腥的唯利是图者,洗刷罪行而升华为具有牺牲精神的人道主义者,其契机仍是宗教感召,其实比较老套,但胜在故事讲得有条不紊,几位大牌的表演也十分出色,增加了情节的感染力,高潮一战拍的雄浑悲壮,此外,风景壮丽的南美丛林、山崖和河流亦是一大看点
But, in truth, it is I who am dead and they who live. "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is seed" -——Tertullian
原先只知道配樂和那張伊瓜蘇十字架海報,一看才知攝影好,整個場面調度也頗驚人,畢竟是前CGI時代。至於故事,無論從歷史或人類學角度來看,都頗有意思。總覺得主軸倒不是主角贖罪,而是主教說「歐洲若不涉及此,會如何」。原民在此處失語,強調歐洲視角,反倒凸顯了舊帝國主義的破壞性。
#24th SIFF#@上海影城. 欧洲中心主义的叙事与现实,在权力与生存面前教会和教义的相悖,德尼罗的conversion不管什么时候看都令人动容,铁叔则将虔诚朴素的牧师形象演到了极致。在殖民主义下,爱与救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能靠逝者的悲壮来博得一丝撼动。莫里康内的配乐真的太有灵气,战争局势凭着曲调宛转就能了然,在丛林山水间隐逸悠扬。
好看,有关如何坚持信仰。音乐太好听了55
又是一个贪婪人类铁蹄践踏异域文明的残暴故事,不同性格的传教士角色让故事更饱满一些,其实本身跟教义没关系啊,更多是在展现文明本身的可贵和自然的绝美,让结局更显无力接受。年轻的铁叔,纤长瘦弱,眼神坚定又圣洁,配合莫里康内的音乐,简直每幅画面都自带圣光,像耶稣基督的化身...
文明和野蛮的二元相对论,又是一部把简单故事放在美丽环境下让摄影喧宾夺主的片子,真算不到多精彩;倒是莫里康内的配乐好听的很。
非常杰出的作品。表面上是个奴隶贩子从良的主流商业片,其实角色和台词设置上处处可见导演对于殖民历史的反思。这部电影借十八世纪的壳,讲的其实是后殖民时代的事。教士们的形象有多伟光正,当今的前殖民者们就有多自我陶醉,某些地区的后殖民地心态就有多深。不信吗?来看看这些惊人的台词:“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来,这些印第安人是不是会过得更好”“上帝的旨意让我们建立教会,但我们不明白他为何会改变旨意”“我们不要再回丛林了,因为有魔鬼住在那里”……不过结尾处印第安年轻一代拾起提琴而非圣器毅然回归丛林,足见导演还算是个乐观主义者。好片子,改天写个长评。
欧洲白人的视角再怎么反省反讽都是既不贴切又没啥力度的。印第安人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难道不该妇女儿童一起上阵杀敌吗?被教士们给忽悠了,服服帖帖等着被屠杀。所以教会当然是殖民者的帮凶,听不听证的,不过是统治者内部矛盾而已。
#24th SIFF# 致敬莫里康内单元。1986年金棕榈+技术大奖,奥斯卡7提1中最佳摄影。时隔这么多年看,除了摄影和美术令人惊叹的完成度之外,能从传教所这个点出发把殖民史里面复杂问题从政治经济角度剖析得这么清晰,也是非常难得。[蛇之拥抱]恰好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了一个相同题材的故事,这么看这部片其实还是在原住民角度欠缺了一些,属于近些年电影及社会文化的发展带来的新视角。莫里康内那段交响加合唱太气势磅礴了。
艰苦南美雨林外景片我觉得也能算一个genre- - 看JI瀑布攀岩有点紧张。虽然传教,不过也比较真诚,满以为去到天涯海角可以一心行善,却还是逃不过政治纷争,对教廷和JHS来说也是有些尴尬的一段历史。这个里面德尼罗演的西班牙殖民者的悔过我觉得是我看过的所有杀人犯赎罪里最能让我接受的一种:永远背着一包刀剑盔甲苦修,直到你的仇家愿意为你卸下这个负担为止。@新衡山
Ennio Morricone: Gabriel's Oboe; 不愧為Best Cinematography。。。
看后并非激起民族主义情绪,而是更确信信仰与民族无关,基督教绝非白人的宗教,奉行爱的法则,即是上帝之子.
#重看#摄影与配乐加分,外在景物的描摹并不止于诉诸视觉上的美感,而是强化了水势的惊人磅礴以达成悲壮氛围;卡司虽好,多少有点浪费。典型的西方视角——无论是传教还是武力征服,难道不都是殖民侵略的手段?
故事先天性的讓人厭惡,把整個世界都封閉於西方體系的價值觀,好人壞人都是白種人,其他人跟序場的瀑布一樣只是服務畫面的奇觀,噁心死了。但又不得不服這片的大氣酣暢,配樂與場景滿分,攝影與收音則到達電影工業巔峰,光是勞勃殺人的一場T字運景就玩死所有動作片。唯西方人能拍出這種格局,哀哉。